是李重九。
二人原來早就相識,而今楊娥皇將此箭桿作為貼身之物謹藏。曲嫣然如何還不明白她的心思,難怪那英氣勃發的李二郎君她看不上,長安洛陽都不願去,原來她心中早是意有所屬。
楊娥皇見到曲嫣然託著箭鏃略有所思。解釋言道:“姐姐,五年前,在雁門我與父皇被突厥二十萬鐵騎圍在汾陽宮。我奉旨與樊尚書一併突圍求援,路途之中。遇突厥騎兵伏擊,有一名突厥人爬到我的車廂上。幸虧此人施箭相救,我才能安然無事。”
“救命之恩不可忘,故而此箭鏃我一直放在身邊,一來作個信物,二來祈求他能平安無事。”
二人相識於他微末之時,又有救命之恩,曲嫣然顫聲言道:“原來救下姐姐此人,正是當今幽州刺史。”
“嗯。”楊娥皇點了點頭,但見曲嫣然抬起頭,怔怔地看了自己,手腕輕抖。
“姐姐,你怎麼了,為何臉色如此蒼白?”
曲嫣然強笑言道:“可能有幾分冷了吧,妹妹,我身子有幾分不適。”
楊娥皇關切地言道:“姐姐……”
“沒事,我躺躺就好。”
說罷曲嫣然將手中香囊放下,轉身走出廂房的門,待到了一僻靜無人之處,靠著屋板,雙肩聳動,不可自抑淚如雨下。
黎陽不知何時,大雨如瀑。
在魏公府裡,隱約之間,鼻尖聞到一股清馨的檀香之味。
李重九緩緩醒來,睜開眼時,只見自己在一暖塌之上,青羅帳高掛,一龍首檀盒內,檀煙正氤氳升起。
耳旁是嘩嘩的雨聲,李重九捏了捏額頭,這幾日到黎陽城之後,李密相待李重九甚厚,每日一小宴,兩日一大宴,饒是李重九酒量驚人,但在此酒池肉林之中,也是十分吃不消了。
李重九在大宴小宴中,與瓦崗軍高中層將領以及官員,雖沒有辦法一一深談,但也算在他們面前混了個臉熟,將人與紙面上的資料對上了號。
李重九起床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