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叔父你又為何接受李唐的冊封呢?”盧承慶問道。
盧子遷怒道:“你在質問我嗎?”
“不敢。”盧承慶低頭言道。
盧子遷深吸了一口氣:“以你之見,眼下該如何挽回呢?”
盧承慶言道:“以侄兒之見,只有重新取得上谷公之信任,為第一要務。否則除非我們盧家全部遷出幽州,否則我怕盧家大禍不遠了。”
盧子遷言道:“我盧家在幽州根系數百年,豈能搬走。我一貫是恩怨分明的人,李重九既然不仁,我們也只有不義。”
“叔父!”盧承慶吃驚地言道。
盧子遷言道:“此事我一個人決定,你不需要知道,也不需要插手,到時候萬一事敗了,我一力擔之就是,若是若是事成了,我就要那石艾布衣好看。”
樂壽,金城宮。
秋風肅殺,甬道之上甲士林立。
一名身穿僕人衣裳的男子,向竇建德言道:“此是我家盧公送上的,涿郡九縣地勢圖,以及城防要害,官員大將名單。以襄助陛下奪取涿郡。”
竇建德從內侍手裡接著這地圖,書冊,掃了一眼,直接遞給了身旁的宋正本,凌敬二人。
宋正本,凌敬二人拆看認真檢視,竇建德言道:“朕與你家盧公一貫沒有什麼來往,為何這次卻給朕送來如此重禮。”
這盧家家僕言道:“陛下起兵以來,戰必勝,攻必取,英明神武,乃天命之主,我幽州父老無不盼望,夏軍平定幽州。”
“馬屁精!”一冷哼傳來,原來是大將劉黑闥冷笑言道。
竇建德看向劉黑闥言道:“說錯了嗎?郭絢,薛世雄,魏刀兒哪個不是我手下敗將,戰必勝,攻必取,說得極好。”
被竇建德這一斥下,劉黑闥咧嘴一笑不說話了。
竇建德虎目一番,言道:“說實話,盧子遷為何突然投我?”
這名家僕為竇建德之威勢震懾,當下低下頭言道:“回稟陛下,實在是李重九欺人太甚,之前奪取幽州,就用了不光彩的手段,而今我盧家本欲與齊王提親,但李重九卻突然反悔,讓太原王氏與齊王結親。此人背信無義,實非幽州明主。”
竇建德雙目一眯。
“李重九悔婚之事是真的嗎?”劉黑闥問道。
那名家僕言道:“此事幽州官場盡數都知,我盧家實在是顏面掃地,你打聽一下就知道了。”
“陛下,這些涿郡地圖,書冊都是真的。”宋正本言道。
凌敬問道:‘既然有地圖,書冊,那怎麼沒有兵馬布置圖呢?”
這名家僕言道:“幽州軍對此兵馬布置圖一向控制甚嚴,內外都有人盯梢,我盧家也沒辦法取之。”
宋正本冷眼看著對方言道:“若沒有兵馬布置圖,你們怎麼讓我相信,你家家主是真有意投靠我們夏王呢?”
家僕言道:“這你放心,若是夏王真的有意奪取幽州,我們盧家必會將此在近期內拿到。”
“還是等拿到再說吧,今年秋天,我們沒有出兵的幽州打算。”宋正本冷笑言道。
凌敬言道:“不錯,秋季草長鶯飛,塞上騎兵正是膘肥馬壯,據說我知李重九用兵,第一年攻宋金剛,第二年攻涿郡,第三年攻太原,每次都是秋冬之季,藉助草原番騎之力出兵。所以我們要戰也是選在春季夏季,水澤氾濫,騎兵難行之季,而不會選擇在秋冬。”
竇建德點點頭言道:“宋納言,凌祭酒的意思,就是我竇建德的意思。”
家僕哈哈一笑,言道:“陛下還是不肯與我交心啊,誰不知陛下向突厥借兵,欲向幽州南北夾擊,何必忌憚草原番騎。”
劉黑闥冷笑言道:“你們盧家的訊息,還真是靈通,那你們也該知道突厥沒有答允我們的要求吧。”
家僕言道:“可是據我所知,突厥沒答允,但也沒有說拒絕出兵懷荒鎮。只要我們盧家在草原上散佈訊息,言突厥會起大軍來攻打懷荒,御夷二鎮,懷荒鎮的番人一旦恐懼,必守護家土不敢南下。此事我們盧家可從旁策應。”
聽對方這麼說,竇建德眼中一閃,顯然這邊都有幾分意動。
這名家僕言道:“若沒有草原番騎相助,憑著幽州幾萬人馬,又有我盧家作內應,陛下二十萬大軍難道還攻不下幽州嗎?”
“這是用言語來激我嗎?”竇建德虎目一動。
這名家僕言道:“不敢,我盧家確實是有私心,李重九此人面善心狠,一旦他翻起臉來,我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