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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部分

的臨江宮,沿江而望,眼下乃是煙花三月,正是煙雨迷離江畔的大好景色。淅瀝迷濛的煙雨,飄灑在江面,而臨江宮殿內,江風拂動宮紗,風過迴廊,懸掛的宮燈搖曳而動。

在臨江一殿中,長樂公主與蕭皇后二人,正相對而作,二人低聲細談。這母女二人,都乃是絕代佳人,眼下長坐宮中,身影卻有幾分蕭瑟。

“我夢江都好,徵遼亦偶然。但存顏色在,離別只今年。沒想到你的父皇,一語成讖,眼下就留在江都不走了。”蕭皇后將手按在長樂公主手上,美目泛淚。

“母后。”長樂公主本想寬慰卻又不知如何說起。

蕭皇后言道:“人人都說江南好,哀家出身蘭陵蕭氏,江南如何怎會不知,但大隋,他楊家的根基畢竟在關中!”

長樂公主亦言道:“那母后,你勸父皇了嗎?”

蕭皇后言道:“若能勸怎會不勸,但你也知道你父皇那執拗脾氣。自李淵造反的訊息傳到江都,你父皇連政務也不處置了,開始歌舞生平,以酒麻醉自己,到了這時候還能說什麼。他言縱然不為帝王,將來避位於江都仍不失為長城公。”

說到這裡,蕭皇后頓時淚珠又滾落下來。

長樂公主默然,長城公乃是當年為隋所滅陳後主的封號,這是以往心高氣傲。要縱橫睥睨天下,橫掃四方的父皇嗎?為何。為何從大業七年徵遼,到今日短短不過七年。局勢居然淪落至此。

長樂公主心知蕭皇后話沒說盡出,這幾日聽宮裡內侍傳出訊息,說天子有一日看著鏡子,自言自語道說此大好頭顱誰來取之這樣的話,並且還命宮人貼身藏放鴆酒。

母女二人相對而坐,這時外面敲門聲響起,蕭皇后輕輕將淚痕擦拭而去,一瞬恢復了篤定的模樣。

外面兩名大臣走入殿內,一名大臣言道:“啟稟皇后。近來司馬將軍稟告,驍果軍將士,軍心不穩。”

“為何?”

另一名大臣言道:“從駕至江都的十幾萬驍果軍將士家眷皆在關中,李淵攻打關中,故而他們思家。”

蕭皇后言道:“思鄉之情,人皆有之,好好寬慰就是了,此事陛下知道了嗎?”

這名大臣言道:“臣正是為此事而來,現在天子不理朝務。臣下特來請示皇后,是否建議將江南寡居之婦,以及尼姑還俗,皆是配給驍果將士們為妻妾。如此可解將士思鄉之情。”

“糊塗!”

蕭皇后鳳目一挑,頓時兩名大臣一齊噗通跪倒。

蕭皇后深吸一口氣,言道:“幸好有二位替天子打理。不然哀家還以為是那位庸才出得這般餿主意。”

兩名大臣聽了連連言道:“是,皇后。此事微臣這就是訓斥。”

蕭皇后當下上前一步,言道:“二位都是朝廷重臣。眼下多事之秋,你們多替社稷操心,如此這般禍國殃民之舉,你們自給哀家好好教訓那般出主意的人。”

聽蕭皇后如此說,兩名大臣頓時唯唯諾諾而退。

待二人走後,宮門合攏上,蕭皇后頓時整個人乏力般,垂淚對長樂公主言道:“你看滿朝文武都如此,你叫你父皇如何能治理國事,說來說去,都是父皇的錯。”

長樂公主默然只能坐在母親身邊。

蕭皇后哭泣了一會,當下鳳目露出深思之色,她言道:“你父皇現在雖是以歌舞蔽目,但對外界之事心底也如明鏡。前幾日才詫異為何招募數百忠勇之士,以充內衛,並以宮人賞賜以延攬為用。看來他早已知驍果軍不穩之事,他擔心有人會利用此挑釁譁變。”

“母后,那父皇還有其他防範之策麼?”長樂公主問道。

蕭皇后笑了笑,撫住長樂公主的手,言道:“放心,你母后和你父皇,什麼大風大難沒有見過,你父皇還未登這天子位前,早已是見慣了此事。我們自有防身之計。倒是你和暕兒,哀家放心不下。”

長樂公主雖不多言,但立即聽出了蕭皇后弦外之音,當下堅決言道:“這天下哪裡還有比父皇母后身邊更安全的。”

蕭皇后搖了搖頭,她知道女兒性子,外和內剛言道:“我經的事多了,這權位好比天邊浮雲,聚聚散散,哪能護得一生一世。我一生與父皇夫妻情分三十二年,也算帝王之中,少有的夫妻恩愛。此一生我最榮耀的並非是母儀天下,而是嫁給你父皇,就算他是凡夫俗子,我也是心甘情願。”

長樂公主聽了,心道母后常在自己面前說父皇不是,可深愛著自己男人的妻子,又哪個不是如此。

說到這裡蕭皇后不由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