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吏看了一眼,倒吸一口氣涼氣,言道:“這可是五石弓,你真開得起。”
秦瓊哼地一聲,對這樣官吏不屑理睬,向李重九問道:“敢問如何比?騎射還是步射?”
李重九笑道:“秦將軍太過心急了,不知道兩位可知呂奉先否?”
秦瓊試弓時,羅士信早就不動聲色挽起袖子,言道:“人中呂布,馬中赤兔,我們豈會不知?”
李重九又問道:“那你們可知呂布最擅用何種兵器否?”
“曉得!”秦瓊哈哈笑道,“用戟!”
李重九言道:“布一生唯擲戟與射戟二事;真風流千古,今日與二位在此,我們就效呂奉先轅門射戟之事如何?”
當下李重九不待秦瓊,羅士信答允,直接喝道:“擺戟!”
說完一名護衛軍捧著一杆儀仗專用的方天畫戟來,李重九言道:“爾往前直走,叫爾停時再停。”
“諾。”
當下這名護衛軍捧著方天畫戟直往前走去,在昏暗的燈火,此軍士只走出了六七十步,單雄信,羅士信就已是連人帶戟都看不清晰。
不過李重九沒有喊停,這名軍士只能再走,漸漸走出一百步開外。
秦瓊忍不住言道:“如此連戟都看不清了,如何能射?”
李重九點點頭,待軍士再走了十步,當下喝道:“停!”
當下那名軍士將畫戟插定回來覆命,李重九對單雄信,羅士信言道:“此距畫戟有一百二十步遠,若誰一箭射中戟小枝,誰就算勝了如何?”
秦瓊羅士信心道,別說是一百二十步,就是一百步這麼昏暗也是不能射。
二人對望一眼,秦瓊言道:“某先來試之!”
說罷秦瓊挽起五石弓,端是開得滿弦,一旁武庫官吏士卒看得皆是忘了喝彩。
秦瓊就算平平常常站在那,腰胯壯碩如牛,五石弓開得如同喝水吃飯一般。當下秦瓊低喝一聲,一箭如追風趕月般射去。
但是這一箭射向黑暗之中,卻猶如石沉大海,一旁戟旁士卒言道:“落矢!”
眾人皆是舒了一口氣,李重九對羅士信言道:“羅將軍該你了。”
羅士信端起一張雕弓,在手中把了一番,將弓放下,言道:“此非我與秦兄之能矣,若趙王能射中,就算趙王贏了如何?”
“不中就算孤王輸了!”李重九一口答允,當下言道:“取酒來!”
言畢侍從奉上佳釀,李重九連飲三盅,悵然地出了口氣,羅士信秦瓊二人等微微有幾分心焦。
李重九仍是不緊不慢地調弓試箭,待到這時,空中的半月從烏雲之處而出時,四野微微明亮了幾分,連百二十步外畫戟亦清晰了幾分。
就在月破雲出的霎那,秦瓊羅士信暗道不好,而李重九卻開弓上矢。
弓開如秋月行天,箭去似流星落地,一箭正中畫戟小枝。
秦瓊,羅士信二人看得皆是目瞪口呆。
李重九笑道:“僥倖,是孤取巧了。來,一併飲酒如何?”
秦瓊,羅士信對望一眼,心道就算燈火齊明時,射中百二十步外畫戟,天下所有擅射加在一起也不過十指之數,這才是真功夫。
二人心底無不歎服,面上卻沒說什麼。
當下李重九帶二人回到殿中,命人重新上酒上菜。
酒過三巡,李重九言道:“兩位眼下都在鄭王麾下為將,眼前深夜前來拜見,不知有何重要之事呢?”
羅士信看秦瓊一眼,言道:“我與秦某,當初在張大帥麾下南征北戰,殺反賊無數,張大帥兵敗之後,投了瓦崗,怎料洛水河畔,十幾萬大軍被王世充包圍,單大哥見其勢無望,於是帶我們降了王世充。”
秦瓊言道:“鄭王此人,器度狹隘,又喜妄語,好為咒誓,效老巫嫗那般,怎會是撥亂反正匡扶天下的明主。”
羅士信言道:“不錯,鄭王此人性猜忌,喜信讒言,我與秦兄,早有了背離之意,眼下故意尋個差事至幽京,正是為了脫離王世充,見見為單大哥時常提及在口的趙王。”
李重九聞言大喜,原來是單雄信推薦他們二人來的,一股幸福感湧起,等於天下掉下的餡餅一下砸中了自己。
李重九問道:“王世充既非明主,單大哥眼下如何不棄之而去?”
秦瓊言道:“單大哥歸王世充帳下後,王世充對他故示恩惠,用以拉攏,王世充甚至將己妹嫁給單大哥。眼下他已在洛陽成了家,雖知王世充並非是英主,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