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不了老子,只是沒想到這郡兵,居然還有幾個帶種,竟敢返身。不過那又如何,傷得了老子嗎?”
眾親兵紛紛豪邁的大笑。
這時一人伸手一指,言道:“侯爺,那敵軍的帥旗就在眼前!似乎正在列陣!”
羅藝雙目一跳,將頭盔內的鐵面一摘,言道:“就是這麼點人,不知死活?”
羅藝遠遠看去,對方大約五百多步卒,豎起的步槊,將李字大纛圍繞在中間。而將旗之下,一人穿著絳紅披風,身著重甲,策馬而立,應該是就李重九無疑。
“重振隊伍!”
看到對方的反應,羅藝大吼一聲,一名令官將羅字將旗左右一揮,之後落下,為了怕夜色中其餘人看不清晰旗語,令官還向李重九將旗的方向連射出三支鳴鏑。
一千多人郡兵的佈陣,都輕而易舉的擊破了,何況眼前。
鳴鏑尖銳而響,四面追殺的幽州騎兵皆是放棄了對擊破郡兵殘兵的追殺,重新歸攏隊伍。
另一方蘇素見羅藝放棄了對郡兵的追殺後,殘餘郡兵紛紛重新聚攏,到李重九將旗後方,一臉垂頭喪氣,至於丟了兵器的人亦拿起身邊任何趁手的東西。
“羅藝此舉,不是給我軍喘息?”
“不,羅藝要見我將旗,故而要與我一戰,定勝負,他的騎兵人多,不怕如此衝突!”
李重九看見左右郡兵已放棄對契丹大營的攻擊,正聚攏而來,他們並沒有進行很快,而是整成佇列密集前進。
顯然他們也知道,沒有列成陣勢的步兵,對於具裝甲騎而言就是一盤菜,前來支援不是幫忙,反而是來送死。故而即便中軍有警,他們也沒有以散兵線的方式,快速前進支援。
看見郡兵將領做出的判斷,李重九不由點點頭,這才是將領才有的素質啊。
“小九,他們已快集結完了!”蘇素在一旁提醒言道。
李重九點點頭,而這時馬蹄聲陡然響起,李重九看去只見右方一路騎兵朝自己中軍大營趕來!
“是何人?”李重九出聲問道。
蘇素皺眉言道:“若是再來一路敵人,我軍就要兩面受敵了!”
下方斥候張望了一陣,言道:“天太黑了,看不清其將旗……哦,看清了,是涿郡都尉尉遲……大帥,是尉遲將領!”
聽聞尉遲恭前來,李重九心下一鬆,而眾將臉上是大喜,正待這時一聲馬鳴響起。
李重九隻感覺地下一沉,羅藝率著他的幽州鐵騎朝自己中軍猛衝而來。
原來羅藝眼見尉遲恭殺來,生怕受阻,不等重騎集結完畢,即帶著身邊五百多騎衝了上來。
夜色之中,重騎鐵甲的上,閃耀著一層流光,染血的馬槊平平放下,前方騎兵長矟布成了一條水平直線。這些重騎不少人,身上鐵甲已是受創,或者是扎著幾枚箭矢,顯然剛才擊破李重九阻截的郡兵,他們也不是一點代價也沒有。
但即便如此,重騎的威力,令眾人這一刻皆是同時心底一緊。
李重九感覺周圍將領,都不自覺的吞嚥著唾沫,連蘇素也是不由手腕輕顫。
李重九當下從馬邊取出自己的五石的摘星弓,力沉於肩頭,對著當先敵騎就是一箭!
一腔血水貫透,這名當前衝在前頭的敵騎被一箭當胸,不甘心地跌落馬下,鐵甲砸地,一聲悶響。
“好箭法!”
看著李重九這一箭,三軍為之喝彩,頓時緊張之心頓去。
李重九得勢不饒人,連珠五箭。
弓弦崩動,箭無虛發,
對方五騎直直被射落下馬。這時百名弩手心思大定,待重騎逼近乃是堅然不動。
待近至三十步時,弩手放在將領喝令下發箭,一輪箭雨由於是抵近疾射而出,當下對方二十多騎被射落下馬,其衝鋒勢頭為之一挫,但更多的幽州騎兵卻衝了上來。
“豎矛!”
在弩兵射完箭矢的一刻,前軍將領一聲大喝,三排長矛,步槊向前豎立,幽州鐵騎彷彿對此矛林無視一般衝殺而來。
隨即一片長矛折斷,戰馬長嘶之聲。
李重九沉住氣,一面手上握弓,一面左右看之,尋找羅藝的蹤跡。但這一次他吸取教訓,藏身極好。
嗦!
李重九又是一箭,將一名騎兵射翻,但這時前方矛陣已是岌岌可危,幽州鐵騎縱然也是傷亡不小,但這一刻都是拼了性命。
“上谷公勿驚,花郎軍趕到!”
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