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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嚇糊塗了,這麼好個孩子非讓打雜,你交給我調教調教,兩三年之後,不又是你的一棵搖錢樹麼?”

我腳底下一個趔趄,真沒想到我竟然還有這潛質。不過,舉大事者不拘小節。我還有重要的事呢,這句話自動過濾。

當我把藥湯送到玉環房間裡的時候,一個滿臉橫肉的老婆子把我給攔住了。我並沒有見到這位神秘的當事人。這讓我有點失望。

不過,這才是我到達這裡的第一天。總算也有點小小的收穫啦。

這一夜,我睡得很不安穩。

前半夜是因為跟我同住一個房間的張媽打呼嚕,但是迷迷糊糊的又聽到從窗外傳來的女人說話的聲音,雖然影影綽綽的聽不真切,但是的確是女人說話的聲音。大半夜的,會是誰在院子裡瞎轉悠呢?

我悄悄的開門出去看了看,但是什麼也沒有看到。會不會是剛出了人命的原因,鬧上鬼了?這個念頭雖然無稽,卻實實在在的激起了我一身的雞皮疙瘩。

第二天,紅梅帶我出去逛街的時候,我說了夜裡鬧鬼的事。她撲哧一聲就笑了,然後又伸手捏我的臉,說:“哪裡有鬼?”

我有點急了,拉著她的手說:“是真的,我出去看了,院子裡沒有人。”

紅梅不以為然的一笑,然後壓低了聲音說:“我告訴你,你別聲張。大半夜在院子裡轉悠的,除了玉環沒有別人。”

我一愣。看紅梅的表情,這事好象還真不是假的,難道鴻雁樓裡的人都知道?

“為什麼?”我悄悄的問她:“難道她是被關起來的?”

紅梅搖搖頭,明顯的不願意談這個話題,但是拉著我的那隻手卻收緊了。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就是鴻雁樓的老闆到底是什麼人呢?好象誰也沒有提過。大管事嚴氏已經被收監,能把玉環關起來的,除了臨時的管事玉姨,就只有這個神秘的老闆了。嚴氏既然人不在,那麼她的房間裡會不會留下什麼線索呢?

我耐心的等待著天黑。

我在張媽睡前必飲的那杯水裡下了一點藥。她夜裡雖然睡得很沉,但我還是有點不太放心。我靜靜的等著,終於,聽見了她親切的呼嚕聲。

我悄悄的摸出了房間。

我們住的是下人房,在西院靠近院牆的地方。姑娘們都住在前院。幾個頭牌姑娘都有自己專用的繡樓,彼此互不干擾。嚴氏住在鴻雁樓緊東邊的廂房裡,客人一般是不去的,所以那裡幾乎是鴻雁樓最僻靜的一個角落了。從我這裡走,幾乎要穿過整個後花園。

我剛剛拐上夕照湖旁邊的小徑,就聽到了從不遠處傳來的一陣唧唧噥噥的說話聲。趕緊躲到了花叢的後面。為了這次任務,我特意為自己準備了武俠小說裡行走江湖的大俠們必備的:夜行衣。此刻就穿在我的身上,當然,我的臉上也學著大俠們的樣子蒙著黑布巾。混在夜色裡,應該是不容易被發現的。

我伏在花叢裡,大氣也不敢出。耳邊傳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忽然一個柔和的女聲說:“嬤嬤,我想在這裡坐一坐,行不行?”這一句話裡帶著濃濃的懇求,聽得我是心裡一動。難道她就是玉環?

一個蒼老的聲音不動聲色的說:“姑娘,你別為難我了。”

玉環嘆了一口氣。腳步聲簌簌作響,兩個人慢慢走遠了。

我長長出了一口氣,看來,玉環不是生病,是真的被人看起來了。如果羅大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她抓起來逼供呢?說不定這麼直接的方式最有效。

我豎起耳朵,仔細的聽了聽。確認沒有什麼動靜了,繼續朝我的目的地前進。

我一直沒有搞明白這裡的人計時所規定的什麼這個時,那個時的,只能估計是快到半夜兩點了。這裡沒有通宵表演這一說,所以舞場裡看錶演的客人們早就散了。留宿的客人也都被姑娘們帶回了自己的住處。下人們忙了一天,也都回自己的屋裡休息了。應該是不會碰到什麼人。但是我還是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嚴氏的院門半開著,我剛剛摸進去,就看到屋裡有燭光閃動。

我知道自己不是什麼武林高手,所以,趕緊找了個黑黝黝的旮旯把自己藏了進去。燭光還在閃動,但是靜悄悄的,既沒有人走動的聲音,也沒有人說話。

以我的直覺,屋裡應該是有人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開始有點著急了。算時間,給張媽下的藥應該是快要過勁了,萬一她醒來看見我不在,或者更倒黴的:萬一她一醒來正好看見我一身夜行衣的撞進來——那可就真要了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