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鬧出了那麼大的動靜,連太后都驚動了。我又一直沒看見你回來,有點不放心罷了。”說著,取了一支蠟燭過來,細細的看了看我的臉。
我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連忙讓開了一點:“沒事。”
她拉著我在桌邊坐了下來,伸手取過了一隻精緻的白玉盒子,開啟蓋子,露出了裡面嫣紅的藥膏。
“你知道我捱打了?”我不知道該誇她伶俐,還是有些惱火這訊息竟然傳得這麼快。
她用一根玉簪小心翼翼的挑出來一些抹到我腫脹的臉頰上,頗無奈的說:“陛下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發過這麼大的火,他會跟人動手,這我簡直連想都想不到。”
藥膏抹在灼熱的地方奇異的滲入了一絲清涼。
她再挑出來一些藥膏,一邊抹一邊說:“藥是陛下讓王公公送來的。要不我怎麼能知道呢。”
我的心不禁一跳,他不是被我氣的半死嗎?竟然還會想著給我送藥?
“其實陛下從小就是個溫柔敦厚的孩子,”蘇奉君收了藥盒,輕手輕腳的給我端來熱茶:“我是看著他長大的。因為小時候身體柔弱,在宮裡又沒有人撐腰,沒少受別人的欺負。其實他上面還有兩位兄長。陛下十歲那年,他們兩個串通了東宮的侍衛合謀害他,結果被太上皇發覺,一怒之下把他們發往軍中。長皇子死在去歧州的路上,二皇子在西南海軍之中,據說水土不服,去了沒多久也死了。從那以後,陛下的日子才算好過了些。”
她長長一嘆,接著說:“其實陛下性子是最和婉不過的,只不過心裡壓得事多了,脾氣難免會暴烈些。”
燭光一跳,熄滅了。她似乎也沒有要起身去點燃蠟燭的意思。黑暗中我看不清她的臉色,但是聽來聽去,捱了巴掌的是我,她反而在替他喊冤——看來人的胳膊果然都是往裡拐的。
我無聲的笑了笑:“奉君的意思是不是我們這些做臣子的,沒事就應該多挨兩巴掌,緩解緩解陛下的壓力?”
蘇奉君靜默了片刻,緩緩的說:“我只是想勸西大人不要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