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夏侯懿梳洗完畢,靠在床頭,摩挲著掛在脖子上的碧青葫蘆,這是他十六歲時,墨安送給他的生辰禮,他寶貝得很。
“今日陳穆青那樣的笑聲,也不知哥哥心裡有無波瀾……”夏侯懿露出嗤笑,自言自語地說著:“估計難吶……她只會巴不得,哪會有什麼悸動!”
夏侯懿將碧青葫蘆放到唇邊碰了碰,心中才平靜些許。這時,門外有人接近,夏侯懿側耳傾聽,只一瞬間,便知道門外是誰!
墨安來到夏侯懿的臥房,躊躇著是否敲門,右手抬起轉而又放下,來來回回三四次,最後還是敲響了房門。
咚咚咚!
沒有人回應!
咚咚咚!墨安再次敲響,仍然無回應!
墨安心下黯然,也再不敲第三次,收手準備離開之際,房門開啟了,展現在眼前的是自家主子神色淡然的臉。
“主人……”
夏侯懿看著眼前的墨安,抑制住內心的緊張,淡淡道:“有事嗎?”
墨安想著來時準備的話,正準備說時,意識到在屋外,覺著不方便,便問道:“屬下能否進去說話?”
夏侯懿愣了愣,淡淡道:“進來吧!”
得到首肯,墨安快速進屋,接著關好房門,緩步來到夏侯懿身邊,躊躇著將要說出的話。
夏侯懿見墨安那躊躇不定的模樣,以為對方是不喜自己已到了不願接近的地步,心情頓時糟糕不已,說出來的話也難聽得很:“既然不願,又何必來……要說什麼趕緊說,時辰不早了,我要睡了!”
“我……”墨安聽出自家主子語氣中的不悅,認為是不想看見自己,但她委實有些擔憂,於是說道:“主人不是說,不喜歡陳姑娘麼,怎麼這幾日……”
“哥哥真是好生奇怪!”夏侯懿不怒反笑道:“哥哥既然對我無意,又為何管我喜歡誰呢!”
“屬下只是影衛,怎可能去管主人的私事!”墨安坦誠說道:“屬下只是不忍主人委屈自己!”
“誰說我委屈了,你嗎?”夏侯懿只覺好笑,說道:“陳穆青有趣又可愛,長得如花朵一般,我可真真是喜歡得不得了!”
墨安覺得自家主子又在與自己慪氣了,便說道:“主人……別和屬下慪氣……”
“誰與你慪氣!”在感情中吵架的人是沒有理智的,夏侯懿這一生氣,嘴上就沒把門:“墨安,你以為你是誰,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
“……是,屬下多嘴了!”墨安此時體會到了委屈,真真是憋屈得慌:“……夜深了,主人安寢吧!”
墨安很是恭敬地說著,這種態度讓夏侯懿覺得很不適,正想開口說什麼時,墨安已出了屋子並且關好了房門。
隨著腳步聲漸漸遠去,夏侯懿也知道墨安已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此時的夏侯懿很是後悔方才的衝動,難得與墨安近距離說話,卻被自己的情緒給毀了。可世間並沒有後悔藥,夏侯懿悔得在屋子裡來回踱步,甚至一掌拍碎了面前的桌子!
然而,桌子的碎裂聲已被墨安盡數聽見,甚至還嚇得顫抖了一下。墨安只覺胸中憋屈得不行,鼻子很酸,眼角漸漸溼潤,最後匯聚成淚珠滴落下來。
......
接下來的日子,夏侯懿都會抽出時間與陳慕青一起遊玩,這樣所產生的效果就是讓夏侯端木、林瑾雯還有卓氏誤以為兩人是情投意合,認為這門親事已成功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就是等夏侯懿十九歲定親。
自從墨安從京城完成任務平安回來,夏侯端木也確實沒有再找過她的麻煩。如今,在夏侯端木的眼中,夏侯懿與陳慕青情投意合,這墨安自然就被遺忘了......
......
卓氏與陳慕青母女,在「落霞宮」一住就是好幾個月,轉眼間又到了六月十二,夏侯懿十八歲生辰。這日傍晚,夏侯懿帶著陳慕青在琉璃鎮裡遊玩,身後跟著墨安與墨一兩名影衛,兩人負責拿著採買的東西。
夏侯懿與陳慕青一路買買買,不一會兒墨安手上就已掛滿了東西,而墨一身上的則更多,盒子直接堆到胸口,眼睛都無法好好看路,著實有些好笑。
兩人一路似乎是逛累了,便在一旁的涼亭裡休息,墨安與墨一則拿著採買的東西,守在涼亭外。
夜晚涼風習習,吹散了白日裡的悶熱,使得看周圍的一切都顯得十分順眼。
陳慕青從袖口的口袋裡拿出了一個繡著蘭花的荷包遞給夏侯懿,害羞道:“今日是少主的生辰,這是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