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懿一路小跑跑出了降雲殿,一時間只覺得神清氣爽,見墨一還在外圍等候,便上前對其囑咐道:“你們首領已經回來了,你也就不用跟著我了,回去做自己的事兒吧。”
墨一頷首,單膝跪地道:“是,屬下告退。”
......
夏侯懿來到墨安房門外,正想敲門時,房門從裡開啟了,展現在眼前的是墨安那張其貌不揚的臉,但夏侯懿卻覺得這張臉倍感親切,溫暖無比。
“主人!”墨安沒想到自家主子會站在自己的房門外,很是驚訝,想著還未行禮,便單膝跪地道:“屬下墨安,拜見主人。”
“快起來!”夏侯懿本想將其扶起,卻在雙手即將觸及墨安的肩膀時收了回來,他覺得也許少接觸墨安,自己對其的想法會相對減少一些吧。
墨安起身後,見自家主子看自己的眼神閃躲,神色微恙,就連身體動作也如此彆扭,心想:主人這是怎麼了,若是放在以前,早就拉著手腕進入房中說起了悄悄話,而不是站在門外大眼瞪小眼。
一時無言,夏侯懿只覺尷尬,委實忍受不住這樣的氛圍,手不聽使喚地再次拉著墨安的手腕進入房中。
關好房門後,夏侯懿對其左看看右瞧瞧,就怕瞧出墨安哪裡受傷。
“你怎麼樣,可有受傷。”夏侯懿很是擔心。
霎時間,墨安只覺得心中倍感溫暖,莞爾一笑,道:“這次任務並無兇險,屬下未曾受傷。”
墨安這一笑,惹得夏侯懿心神盪漾,一時間,只覺得臉紅耳赤,狼狽不已。為了不讓自己尷尬,夏侯懿努力平復自己的心緒,淡淡說道:“你......你說得輕鬆!若不兇險,曾經派去的那兩批影衛怎會有去無返。”
“府外有陷阱,也是前兩批影衛們的疏忽。”墨安為那兩批影衛感到不值,畢竟死得冤枉,白白浪費了性命。
夏侯懿望著墨安的側臉,一時只覺得恍惚,喃喃說道:“墨安,這些天你有......有......”想我麼?
最後三個字夏侯懿沒有說出口,怕墨安誤會,更怕自己幻想太多,他發現自己的這種情感,越壓抑就會越濃烈,越想放手越放不下。
見自家的主人慾言又止,墨安問道:“主人想說什麼?”
“!”夏侯懿突然回過神來,驚覺方才自己說了什麼,結巴道:“沒......沒什麼,你就當沒聽到吧。”
墨安一時無言,驚覺自家主子近些日子的言行著實奇怪,想著主人已束髮,且院中又有那兩名膚白貌美的通房......墨安明白了,莫非這是少年人成長之中的羞澀。
夏侯懿低垂著眼簾,不敢看向墨安,說道:“你既已回來,就不必讓墨一跟著我了......我已讓他回去了。”
墨安明白自家主子是在害羞,笑得溫柔:“是,屬下明白。”
......
轉眼到了五黃六月,驕陽似火,綠樹成蔭,蟬噪林逸。
又是一年六月十二,夏侯懿迎來了自己十六歲生辰。
這天晴空萬里,涼風徐徐,夏侯懿早早地起身梳洗收拾。他今日身著石青色對襟廣袖衫,同色繫髮帶束髮,上嵌碧綠珠,一陣輕風襲來,瀟灑飄逸,宛如謫仙。
躲在角落的芸枝與芸柳看著這宛如謫仙的少主,不由得感慨:這樣的少主哪是她們能高攀得上的。
今日,夏侯懿只在降雲殿後殿用過午膳,之後便回了木犀院,他想在自己院中過,想與墨安一起過。
傍晚,木犀院內已掛滿了各色燈籠,院中廚子也正做著各色菜餚。因主子生辰,院中奴僕、影衛皆可大餐一頓。稍頃,庭院中已擺放好了了十桌酒席,正等主人說開席時,人找不著了。
......
虞霧峰的峰林之中,一青一黑兩道身影忽隱忽現,他們在峰林中穿梭,如鬼魅、如神仙。這是夏侯懿與墨安兩人,他們在比試輕功,看誰能快速出峰,到達琉璃鎮。
一道青影落在了琉璃鎮街口的死角處,夏侯懿很是得意,這是他第一次超過墨安,不由地嘚瑟起來,但轉念一想,會不會是因今日是自己的生辰,故意放水。
待墨安來到身邊後,夏侯懿皺眉道:“是不是因為今日是我的生辰,你故意放水的?”
墨安一時啞口無言,她放水了嗎?墨安搖搖頭,她只是沒盡全力而已。
“主人不必妄自菲薄,您是位難得的武學奇才。”
“是嗎?”夏侯懿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