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拂柳,陽光和煦,夏侯懿走在一條柳樹成行的河邊,薄霧瀰漫,朦朦朧朧,望不到邊際。一陣清風拂來,吹散了不少薄霧,只瞧一條小船緩緩駛來,孤獨且神秘。小船不大,有船篷,且用草蓆作門簾遮擋,看不清裡面是否有人。不知為何,夏侯懿竟鬼使神差地踏上了這艘小船,掀簾而入。
一進船篷,薄霧襲來,似有一女子,亦幻亦真,看不真切。只瞧那女子伸出手來,一把將夏侯懿推倒,吻上雙唇,纏綿起來......
夏侯懿沒有推開女子,反而熱情迎合,只因他聞到了一股氣味,一股說不上來的熟悉氣味......船篷內薄霧漸漸散開,夏侯懿看清了女子的面容,竟與墨安一模一樣!
夏侯懿猛然坐起,滿頭大汗,看看四周,竟是自己的臥室,原來方才是一場夢,一場很是奇怪的夢。為何會夢到墨安,還是那樣的場景?
夏侯懿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正打算起身,卻發覺褲子有異樣,瞬間面紅耳赤......他知道那是什麼,他的父親曾經對他提起過,那是表示男孩成人了......但是,夏侯懿很是羞愧……
於是,直接將髒褲子脫下來扔到床底下,再到衣櫃裡拿出乾淨褲子換上,然後離開屋子,跑出了木犀院。
......
太陽已西斜,伴隨著微風,帶著些許涼意。夏侯懿來到「落霞宮」的觀景臺,坐在石凳上,看著這即將落山的夕陽,神情凝重。
他在想事情,想著方才做的夢。為何會夢到那樣的事,夢中人竟與墨安一模一樣,夢醒後竟然......自己怎能無恥到如此地步,怎能將‘哥哥’肖想成女人,甚至對‘哥哥’做那樣的事,真是可惡,太可恥了。
夏侯懿越想越憤怒,一掌拍在石桌上,石桌頓時碎了一角。然而這並不能讓夏侯懿解氣,只見他搬起碎裂的石桌一角,向觀景臺下扔去,卻因為分心腳下不穩差點摔下臺去,還好一隻溫暖的手拉住了他。
“主人,小心!”
一聽是墨安的聲音,夏侯懿整個腦子裡浮現出夢中那纏綿的場景,羞得他雙頰通紅。
墨安將夏侯懿拉回平臺,穩住身形後,問道:“主人,可有受傷?”
夏侯懿低著頭不敢看對方,彆扭地回答道:“沒有!”
“......主人!”墨安見自家主子有些奇怪,便問道:“您怎麼了?”
夏侯懿悄悄抬眼想瞧瞧墨安,卻見對方正關切地看著自己,只覺心跳加速,他慌忙別開臉,只覺得這些天是不能再相見了,他需要靜一靜,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緒。於是,擰巴道:“你快回去吧,這些日子莫要出現在我面前,我放你一個月的假,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墨安似懂非懂,愣怔片刻,不安道:“屬下愚笨,不知主人何意?”
夏侯懿此刻思緒緊張,沒聽出墨安話中的不安,焦急道:“就是我身邊暫時不需要你,你快回去吧!”
不需要,莫非是要捨棄?墨安很是不安,一時想不出自己究竟是哪裡錯了,竟讓自家主子如此生氣,於是趕緊雙膝跪地,叩首懇求道:“......屬下知錯,求主人莫要捨棄屬下!”
什麼捨棄?夏侯懿回頭,見墨安正跪在地上央求著自己,知道他是誤會了,於是趕緊將其扶起來,但仍是不敢看對方,垂頭道:“我怎會捨棄你!是我自己心煩意亂,想靜一靜,與你沒關係。”
“主人莫不是病了,屬下去請藥老來!”墨安斟酌道。
“不用!”夏侯懿制止了,對他來講,這種事就他一人知曉就夠了,多一人知曉,只會徒增尷尬:“我沒病,我只想靜一靜,你莫要跟著我。”
說完,夏侯懿施展輕功,雙腳在石階上用力一推,身子飛躍而起,一個起落就疾馳到了遠處,眨眼間不見身影。
墨安站在原地,想著方才自家主子的反常行為,很是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