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懿讓墨安回影衛閣將自己的行李全都搬過來,畢竟她現在已是木犀院的人了。
墨安的行李很少,也就兩三套換洗的衣物,一些隨身暗器,一把軟劍和一個裝著各種毒藥、傷藥的百寶袋。
墨安將這些東西放進包袱裡裝好,正準備轉身時,嘲諷的話語傳來。
“也就是運氣好,有什麼好得瑟的,影衛閣裡,功夫、能力比他強的多得是!”
“小矮子,日後若是有了好前程,記得在少主面前替我們多多美言幾句呀!”
“哼!不過是一份生辰禮,一個物件罷了,等少主新鮮感一過,哪還記得他是誰!你還指望他,不如指望自己!”
“以宮主對少主的寵愛,說不準還要送……”
墨安只覺得著實聒噪,轉身對那幾人提醒道:“影衛守則你們幾個忘了嗎?宮主與少主是你們能編排的嗎?你們是覺得自己活夠了,嫌命長嗎?”
“……你胡說,我們哪裡編排了!”
“就是,瞎說什麼!”
墨安不想與他們爭吵,運起功力,瞬間不見了身影。
夏侯懿將墨安安置在自己臥房後的空房裡,那裡曾經是一處庫房,是專門存放夏侯懿收集的一些小物件的屋子。
如今,夏侯懿收了人生中第一名影衛,對於夏侯懿來說,這是一份特殊的禮物,自然是要時時刻刻放在身邊的。
不多時,墨安來到了自己的新住所,令她感到詫異的是,她的住所居然在自己主人臥房的背後,這可是「落霞宮」建宮一百多年來,對影衛從未有過的待遇,果然還只是十歲的孩子!
墨安想起方才在影衛營舍的嘲諷:不過是一份生辰禮,一個物件罷了,等少主新鮮感一過,哪還記得他是誰!
會嗎?
深夜,夏侯懿躺在床上久久不肯入睡,斜眼看著黑糊糊的房梁,猶豫地輕聲喊道:“墨……墨安,你在嗎?”
話音剛落,一個身影瞬間出現在夏侯懿的床前,很輕盈。
黑影單膝跪地,道:“主人!”
由於四周黑漆漆的,夏侯懿看不見,也不熟悉墨安的聲音,不確定道:“墨安,是你嗎?”
“是的,主人!”聲音很柔和,並不是很低沉。
“呀,你真的在啊!”夏侯懿很是欣喜,自己的生辰禮一直陪著自己,而且還隨叫隨到,但想到他白天背上受的鞭傷,擔憂道:“可你背上有傷呀!你今日就不必值夜了,這屋子周圍還有我父親安排的其他影衛,我的安危,你不必擔心,你快回房裡休息吧!”
影衛守則,主人命令,不可違背。
墨安思索著:主人心善,體恤下屬,可今日,可是自己認主的第一天,第一日就不做事被主人喊著回去休息,這……有想法的影衛,不是一個聽話的影衛,不是一個好影衛。
夏侯懿見墨安久久沒有動作,知道他的擔憂,道:“快回去休息吧,這裡的這些影衛,雖然我不是他們的主人,但是,他們聽從了我父親的命令,會誓死保護我的。再說,你就住在我屋後,要是真有什麼事,以你的身手,也來得及啊!”
墨安心下了然:是啊,這屋子周圍的暗處,還隱藏著不少影衛,也不差自己,多一個,少一個也也無多大差別,以宮主對主人的寵愛,所派的影衛皆是武功高強之人,自己在與不在,似乎並不重要。自己只是一份禮物,一個十歲娃娃的生辰禮而已。
“是,謝主人體恤,屬下告退!”
話音剛落,一眨眼功夫,床前已無人影。
夏侯懿感嘆道:“真不愧是新晉影衛中的佼佼者,受了傷,還能這麼來無影去無蹤。嗯!這個禮物,我很喜歡。”
……
墨安回到了自己的住處,拿出火摺子,點燃屋裡照明用的蠟燭。褪下衣服,擦拭著背後的鞭傷,拿出白日夏侯懿送給她的那瓶金瘡藥,掏出藥膏,反手抹在背上,瞬間清爽感傳來,很是舒爽。這是頂好的金創藥,背上的傷才上了兩次藥,就已結痂,開始好轉。
上好藥後,墨安穿好衣服,將金創藥收好,放進自己腰間的百寶袋裡,合衣趴在床上,閉目養神。
墨安住的屋子在夏侯懿臥房後,只要靜下心來閉目傾聽,就能聽見夏侯懿睡著時那均勻的呼吸聲。
身為主人的影衛,就是要隨時保護著主人的安危,即使休息時也不能懈怠,哪怕她的主人只將她當成一份可有可無的物品。
接下來的日子,夏侯懿無論做什麼事都很上心。讀書習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