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能夠更好得照顧墨安,夏侯懿直接在屋子裡安上了一張睡榻,這樣不光能休息,還能方便照顧。墨安想著男女有別,想勸自家主子到別屋去休息,許是彆扭,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墨安的傷勢恢復得很快,醒來第二日便可以下床了,雖然不如正常人一般行動自如,但穿衣、吃飯、如廁,是可以自行解決的。
然而夏侯懿卻不放心,隨時隨地都要跟著,就連如廁也要守在門外,這讓墨安著實尷尬。本想說出拒絕的話,但看著對方那欣喜地臉龐,墨安將話語嚥了回去。兩人是主僕,僕人是沒有拒絕主人的權力的。
這日晌午,夏侯懿陪著墨安用過午飯,收拾完後便對墨安說要出門買些東西,並囑咐她歇息片刻再午睡。墨安很是聽話,點頭目送自家主子離開了屋子。
夏侯懿前腳剛離開,醫婆柳氏就端著藥膏細布走了進來。
醫婆將物品放在床邊的小几上,然後轉身將房門關好,笑盈盈地來到床邊,輕聲道:“姑娘,換藥了!”
姑娘!墨安一時有些詫異,不覺這聲姑娘是對自己喊的,可偏偏又的確是對自己喊的。是了,自家主子與醫館夫婦已知曉自己是女兒身,喊聲姑娘是再正常不過的了。只是沒想到,身為正主的自己卻不適應。
醫婆柳氏仔細檢視了墨安的傷口,乾乾爽爽,沒有惡化的痕跡。
醫婆的動作很快,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已將墨安身上的傷口換上了新藥......繫好最後一條細布,醫婆柳氏幫墨安穿好裡衣,讓她倚靠在床頭,蓋好薄被,最後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墨安納悶,便問道:“大嬸為何嘆氣,是有什麼不順心的事麼?”
醫婆柳氏搖搖頭,憐惜地看著墨安,道:“這人為了有口飯吃,必當要出門做活的,但世上活計多種,用不著你一個女孩子家在刀口上討生活呀......”
墨安沒有說話,只是垂眸思索著。
“你是女孩子,得要懂得愛護自己!”醫婆柳氏語重心長道:“瞧瞧你這一身的傷疤,我老婆子看了都難受......不過,還好你有個疼你的未來夫婿,瞧他對你那緊張得樣子,想必也不在意那些!”
“什麼未來夫婿?”墨安抬眸,詫異地問道:“大嬸您在說誰?”
“就那小夥子呀,成天守在你身邊的。”醫婆柳氏看墨安的神情有莫名,好奇地問道:“怎麼,你們拌嘴啦!”
墨安不知該怎麼說,於是保持沉默。
“真拌嘴啦!”或許是因為年老的緣故,醫婆柳氏嘮叨著,很是好奇:“你也別嫌我話多,小兩口之間,吵架拌嘴是常有之事,不吵反而還不正常了。那小夥子生得一副好相貌,待你又好,你可不能放過了。”
見墨安依舊不說話,醫婆柳氏以為是害羞,難以啟齒,於是繼續說道:“你那時不省人事,你是不知道他緊張你的樣子,就如同失了父母一般,他哭著喊著求我們救救你,現在想起來,依舊動容。”
只見墨安緩緩抬起眼簾,神態有些許憂慮:“......他......他哭了!”
“嗯!”醫婆柳氏說著說著,便笑了起來:“這小夥子生得好,哪怕哭起來也是分外俊美!對了,你們什麼時候成婚呀?”
“......”墨安被醫婆驚得說不出話來,一臉不可置信地望著她。
“怎麼這樣看著我,難道我說得不對嗎?”醫婆柳氏疑惑著:“你可是她未過門的妻子呢......”
墨安聽不下去了,眼神凌厲,出言阻止道:“大嬸慎言!”
醫婆被墨安那凌厲的眼神唬得立即站了起來,愉悅地心情瞬間消失,不樂意地端起藥膏,說道:“這可不是我胡說的.......是那小夥子自己說的!看你這神情並不是與他拌嘴,而是不樂意吧......多好的小夥子,要相貌有相貌,要人品有人品,要錢有錢,你居然還不樂意!你年歲應該比他大吧......哎呦,真是作孽喲!少有男人不嫌棄女人比他大的,你竟然不樂意......我走了,懶得管你!”
隨著房門合上,屋子裡終於安靜下來。然而,靠在床頭的墨安顯然還未從方才醫婆柳氏的話語中回過神來,腦子裡亂哄哄的,耳邊全是醫婆的聲音。
“你可是她未過門的妻子呢......”
“這可不是我胡說的.......是那小夥子自己說的......”
“......多好的小夥子,要相貌有相貌,要人品有人品,要錢有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