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夏侯懿穿戴整齊,前往降雲殿給他的父母請安。
“兒子給父親、母親請安!”夏侯懿拱手高舉行禮道。
林瑾雯趕緊起身將小兒子扶起來,左看看右瞧瞧,總覺得哪裡不一樣了,似乎成長了不少,臉上漸漸浮現出欣慰的神情:“懿兒這次出門歷練,似是成長了不少!”
夏侯懿展眉一笑,道:“兒子已十七,正如母親所說,若是在尋常人家,早已是兩個孩子的爹了。”
林瑾雯覺得小兒子這話的意思是打算傳宗接代了?但又不敢確定,於是確認道:“你這話是......”
夏侯懿沒有回答母親林瑾雯的話,而是抬眸看向自己的父親夏侯端木,淡淡道:“父親 ,兒子已長大,知曉自己在做什麼,絕不會做出什麼僭越之事,父親大可放心!”
夏侯端木面色不悅,眼神死死地凝視著自己的小兒子,忽而挑眉一笑,道:“知道就好......”
夏侯懿繼續說道:“還請父親莫要再插手兒子身邊的事,兒子自己院兒裡的人和物,自會管好。”
林瑾雯發現父子二人的言語中有貓膩,便問道:“你們父子倆在說什麼呀?”
“......沒什麼!只是兒子大了,想法也多了起來。”夏侯端木面對著林瑾雯,面色和順起來,笑道:“待我生辰那日,親朋好友會帶女眷前來,屆時找個識大體,懂分寸的姑娘,要上得了檯面的才好。”
“那是自然!”林瑾雯寵溺道:“我的懿兒這麼好,定要找個溫婉賢淑,氣質儒雅,琴棋書畫,家世背景樣樣好的女孩。”
夏侯端木很是贊同,側頭看著站在一旁的小兒子,宛如石像。
雖然夏侯懿面色平靜,嘴角含笑,但眼神凌厲,直愣愣地盯著一旁的小几,似乎要將小几檯面盯出一個洞。
為何會這樣,只因夏侯端木與林瑾雯的話猶如一把錐子深深地扎進夏侯懿的心頭,完了還要攪動兩下。
他們口中所說的未來兒媳婦,對墨安來講是不符合的,溫婉賢淑還行,家世背景就別提了!看來夏侯懿想和墨安修成正果,日後的路很艱難。
……
由於也是多日不見小兒子,林瑾雯便留夏侯懿在後殿用午飯,飯後還要求著對方陪著下了幾盤棋。
一黑子落下,滿盤皆輸!
“懿兒,你又輸了!”林瑾雯此刻滿是贏棋的喜悅,絲毫沒留意小兒子整個心思都不在棋盤上。
“再來!”林瑾雯一邊收著棋子,一邊對夏侯懿要求道:“懿兒,你不可對母親放水哦!”
“沒有!”夏侯懿誠懇地回答道:“兒子一直仔細地下著呢!”
聽見小兒子這麼說,林瑾雯很是欣喜,優越感瞬間來襲:“這麼說,是我的棋藝進步了!”
“母親棋藝一直很好的!”
林瑾雯心裡很是受用,誇讚道:“就你嘴甜!”
夏侯懿見老母親心情尚好,問了一個他一直想問的問題:“母親,兒子有一事想問一問您!”
“什麼事?問吧!”林瑾雯手執棋子,仔細觀察著棋局。
夏侯懿斟酌著,問道:“母親,若兒子心悅的是一名普通的女子,無家世也無背景,甚至情況更糟,您與父親會如何?”
這句話讓林瑾雯很是喜歡,剎時下棋的心情都沒了,急切地問道:“你這話的意思......你有喜歡的女子了?是誰?快告訴母親!”
見老母親如此激動,夏侯懿趕緊否認道:“兒子只是假設,並沒有!”
“哦!”林瑾雯沒想到是空歡喜一場,但還是認真回答著小兒子的話:“若是真如你所說,你很心悅於她,我與你父親也不會怎麼樣,但正妻之位是不能給她了,只能做妾!”
“為什麼?”夏侯懿不解。
“尋常百姓家都要講究門當戶對!更何況你還是「落霞宮」的少主。”林瑾雯仔細向小兒子講解著:“門當戶對,你們的想法才會一致,興趣才會相投,不會因為各持己見而心生嫌棄。”
夏侯懿想笑,卻又笑不出來:“這只是你們的想法而已!”
林瑾雯握住小兒子的手,認真地說道:“也許你只是一時心血來潮喜歡她,等新鮮感一過,你就會覺得也就那麼一回事了。”
......
天色漸漸暗下來,林瑾雯又留夏侯懿在後殿用了晚飯才回了木犀院。奈何屋中悶熱,夏侯懿便跳上了房頂,坐在瓦片上,感受著徐徐涼風。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