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一個身形略顯瘦小的小太監邁著匆匆的步伐走了過來,他來到近前,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禮道:“賀妃娘娘,您怎麼會在此處啊?”
賀妃聞聲緩緩回過神來,匆忙用手帕擦拭掉眼角殘留的淚水,強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回答道:“哦,沒什麼,只是心中有些煩悶而已。”
小太監抬頭看了一眼賀妃,見其眼眶微紅、神色黯然,趕忙出言寬慰道:“賀妃娘娘,您千萬別太過傷心難過了......”
然而,還未等小太監把話說完,就被賀妃出聲打斷了:“小福子,你我二人自幼便相識相知,何必總是一口一個‘奴才’自稱呢?這般稱呼豈不是顯得生分了許多?”
小太監聽後微微一怔,隨即臉上露出一絲憨笑應道:“既然娘娘不喜歡奴才這樣稱呼自己,那奴才以後便不再說了。”頓了頓,又接著說道:“那不如就讓奴才陪您說說話解解悶吧。”
賀妃輕點了下頭,表示應允:“也好,那你便陪本宮隨處走走吧。”邊說著,邊暗自思忖著:不管怎樣,如今的自己好歹也算是這後宮中的賀妃了。
就這樣,小太監小心翼翼地跟在賀妃身旁,一同漫步於御花園之中。走著走著,小太監突然開口說道:“賀妃娘娘,您今日的冊封大典當真是風光無限啊,咱們這些做下人的看在眼裡,心裡可都是羨慕得緊呢!”
賀妃聞言卻是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容,輕聲嘆氣道:“風光無限?呵呵,不過是徒有其表的虛名罷了。”因為只有她自己心裡清楚,她之所以能夠成為賀妃,無非就是因為那張與先皇后相似的面容,說白了,她不過是一個可悲的替身罷了。
小太監似乎沒有察覺到賀妃話語中的深意,依然自顧自地安慰道:“賀妃娘娘,您切莫如此妄自菲薄呀!皇上既然肯冊封您為賀妃,那就說明他定然是十分看重您的。”
賀妃輕輕地嘆了口氣,那聲嘆息彷彿蘊含著無盡的深意,她緩緩地說道:“看重?呵呵,也不過就是看在本宮這張臉的份兒上罷了。”言語之間,透露出一絲無奈與自嘲。
一旁站著的小太監聽聞此言,臉上露出些許疑惑之色,小心翼翼地問道:“賀妃娘娘,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賀妃轉過頭來,目光落在小太監身上,眼中閃過一抹落寞,輕聲說道:“皇上之所以會喜歡本宮,無非就是因為本宮生得這副面容罷了。除此之外,又還能有什麼呢?”
小太監聽後,頓時恍然大悟,但心中有所顧忌,不敢直接將想法說出,於是委婉地回應道:“賀妃娘娘……您永遠都是您呀……這世上可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如您這般美麗動人、氣質出眾的女子了!”這句話看似平常,實則暗藏玄機。
賀妃凝視著小太監,似乎在思考他話語中的深意,一時間沉默不語。
過了片刻,小太監鼓起勇氣接著說道:“賀妃娘娘,奴才斗膽跟您說句心裡話,希望您不要怪罪於奴才才好。”
賀妃微微點頭,示意小太監繼續講吓去。
只見小太監壓低聲音,湊近賀妃耳邊小聲說道:“賀妃娘娘,依奴才之見,您實在不必如此妄自菲薄。您可是這後宮之中獨一無二的存在,無人能夠替代得了您吶。”
賀妃聽了這番話,先是一愣,而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緊接著眼神逐漸變得堅定起來,開口說道:“多謝公公的提點,本宮明白了,也受教了。”
然而就在這時,小太監突然丟擲一句石破天驚的話:“賀妃娘娘……難道您就不想讓那個姜安芝從此徹底消失嗎?”
賀妃聞言猛地一驚,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失聲叫道:“公公何出此言?!”
小太監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輕聲說道:“賀妃娘娘啊,您不妨靜下心來,好好地設身處地想一想,如果您是那姜安芝,又會如何看待您當下所處的這般境地呢?”說著,他稍稍湊近了賀妃一些。
只見賀妃微微皺起眉頭,似乎真的開始思索起來。而這時,小太監趁熱打鐵,壓低聲音道:“娘娘,您不是一直都心心念念想要徹底擺脫掉姜安芝給您帶來的陰影麼?只要能讓她從此銷聲匿跡,那麼皇上的心不就永遠都只屬於您一人了嘛。”
賀妃聽聞此言,原本平靜如水的內心瞬間泛起層層漣漪,一股強烈的慾望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見此情景,小太監更是得意忘形,繼續添油加醋、煽風點火道:“賀妃娘娘吶,那姜安芝一日尚存,於您而言便始終都是一個巨大的威脅呀。只要她還活在這世上一天,您就永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