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凜冽,夾雜著冰冷的雪花,無情地吹打在姜安芝的臉上,那刺骨的寒意讓她不禁緊了緊身上厚重的披風。她轉身踏入了寢宮的溫暖之中,這寒冷的冬日,讓她的心中湧起了一股難以名狀的寂寥。
就在這時,宮女念安一路小跑進了寢宮,氣喘吁吁,手中高舉著一封信函,急切地喊道:“姐姐!攝政王有信給您。”
姜安芝接過信箋,拆開一看,信中的內容簡短而沉重,只寥寥數語,卻如千斤重錘砸在她的心上:“公主殿下親啟,懷青自知命不久矣,願公主殿下福壽綿長。”那字跡蒼勁有力,卻難掩其中的無奈與哀傷。
她握著信箋的手微微顫抖,心中湧起的是一股複雜的情感,驚訝、悲傷、不信……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她沒想到,孟懷青會在這個時候給自己寫信,而且是這樣的一封信。
姜安芝望著窗外紛飛的大雪,思緒萬千。她想起了往日與孟懷青的點點滴滴,那些或溫馨或激烈的回憶,如今都如這飄零的雪花,即將消逝在時光的長河中。
窗外寒風呼嘯,似在嗚咽,為即將逝去的生命哀悼。屋內暖爐燒得旺盛,火光跳躍,映得人臉頰微紅。姜安芝在信末提筆,寫下:“孟懷青,願你來生安好,願公主殿下餘生順遂,歲歲平安。”這是她對孟懷青最後的祝福,也是對未來的自己的期許。
就在這時,念安急匆匆地開口,打斷了姜安芝的沉思:“聽聞攝政王說,其實沈卿是……”
姜安芝聽到念安的話,心中一驚,她轉過頭,目光銳利如刀,緊緊地盯著念安:“沈卿?這是什麼意思?”
念安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他剛想開口揭露一些秘密,卻在這關鍵時刻,謝晏函風塵僕僕地從門外走了進來。他的步伐堅定,眼神堅定地看向念安,語氣嚴肅地說:“念安,別胡言亂語。”
謝晏函的動作迅速而有力,他將念安拉到一旁,眼神中透露出警告的意味,彷彿在告訴念安,有些事情不宜在此場合提及。念安咬了咬嘴唇,最終選擇了沉默。
此時,姜安芝的目光在楚王和念安之間來回穿梭,心中的疑惑如同滾雪球般越滾越大。她忍不住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沈卿怎麼了?”
謝晏函深深地嘆了口氣,他的眼神變得有些沉重,似乎在思考如何向姜安芝解釋這一切。片刻後,他緩緩開口:“沈卿……是攝政王的人,奉命潛伏在沈相身邊,如今沈相已死,沈卿的作用也不大了。”
姜安芝聞言,眉頭緊鎖,她回憶起前些日子與謝晏函一同處理那些心懷不軌的百官,心中不禁感慨:“也是,前些日子本王是同你處理了一些心懷不軌的百官,還得感謝你啊。”
謝晏函聞言,微微一笑,謙虛地說:“公主殿下言重了,臣不過是略盡綿薄之力罷了。”
在一旁的念安再也忍不住,他忍不住開口想要為沈卿辯解:“公主,那沈卿……”
謝晏函立刻瞪了念安一眼,眼神中的警告意味更加明顯,他低聲喝道:“念安,你逾越了!”念安心中雖有萬般不甘,但在謝晏函的威嚴面前,他也只能低頭,不敢再多言。
姜安芝看著謝晏函和念安,心中的疑惑愈發濃厚,但她知道,有些事情並非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於是,她決定不再追問,只是淡淡地說:“罷了,本王知道了。”隨後,她將手中的信箋收了起來
謝晏函和念安的身影在姜安芝的寢宮門口逐漸消失,空蕩蕩的房間內,只剩下姜安芝獨自一人。她望著窗外飄落的雪花,思緒如潮水般湧動。那紛紛揚揚的大雪,彷彿是她心中的憂傷,無法言說。淚水悄然滑落,溼潤了她的眼眶,她輕輕咬著唇瓣,努力抑制著自己的情緒。
念安和謝晏函走出寢宮,寒風撲面而來,念安不禁縮了縮脖子。謝晏函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念安,語氣嚴肅地說:“念安,關於沈卿的事,你必須保密。記住,有些話可以說,但有些話一旦說出,後果不堪設想。”
念安心中充滿了不甘,她緊握拳頭,反駁道:“可是沈卿其實是謝凌洲!為何不能告訴陛下真相?這樣姐姐就不用再受折磨了!”
謝晏函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瞪著念安,厲聲呵斥:“住口!念安,你只是一個宮女,有些事情不是你能過問的。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逾越界限。”
念安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花,她咬著牙說:“我就是看不慣姐姐這樣魂不守舍的樣子!她那麼好,為什麼要承受這些痛苦?”
謝晏函冷冷地瞥了念安一眼,目光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