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
李星塵向夏天行禮道:“殿下,微臣特來拜見。”
夏天依舊盯著手中的書,目光未移,只是淡淡開口問道:“何事?”
李星塵道:“殿下,近日朝堂之上,諸臣對治水一事爭議頗多,各方意見不一,僵持不下,微臣覺得此事還需殿下您出面主持一二,也好讓這治水的方略早些定奪下來,莫要耽誤了民生大計呀。”
夏天略一思索,說道:“治水一事關乎萬千百姓生計,確實不容耽擱,諸臣有不同意見也屬正常,只是這般僵持著絕非良策。你且回去傳我話,讓他們各自將治水之策細細梳理,列出利弊,三日後於朝堂之上再行商議,屆時我會親自到場,權衡定奪。”合上書卷,神色沉穩,目光中透著不容置疑的決斷,顯然已對這棘手之事有了初步的應對之法。
李星塵走後,太子妃慕藍開口道:“殿下,這治水一事向來複雜,各方利益牽扯其中,怕那些大臣們到時候又各執一詞,難以達成一致呀。您可得多費些心思,仔細斟酌,莫要被那些心懷叵測之人帶偏了去,誤了這利民的好事呢。”
夏天嘆了口氣道:“父皇將這諸多事務交予我來處理,本就是對我的考驗與信任,治水一事雖棘手,可關乎民生,我怎能不盡心盡力。只是朝堂之上人心各異,各有盤算,想要妥善處置,確實得萬分謹慎啊。我只盼能早日尋出個周全之策,不負父皇所望,也讓百姓免受水患之苦。”
慕藍提議道:“要不我們去一趟臨水城如何?”
夏天微微點頭:“此提議倒也可行,臨水城是受水患影響的重災區,咱們若親自去走一遭,實地檢視一番水情,也好知曉其中詳情,總比在這朝堂上光聽大臣們各執一詞來得真切。只是這一去,諸多事宜需安排妥當,不可倉促行事呀。”
數日後,夏天、慕藍和李星塵三人來到了臨水城。一個侍衛也沒有帶。他們身著尋常衣物,低調地步入城中,就如同普通的旅人一般。夏天抬眸打量著這座略顯破敗的城池,眼中滿是凝重,那水患留下的痕跡隨處可見,斑駁的城牆、泥濘的街道,百姓們臉上也多是愁容。慕藍則微微皺眉,心中滿是憐惜,暗暗握緊了拳頭,想著定要為這裡尋出解決水患的法子。李星塵亦是神色嚴肅,時刻留意著四周,雖沒帶侍衛,可護衛太子與太子妃的職責絲毫不敢懈怠,時刻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狀況。
牛大力的聲音響起道:“媳婦,三弟,這裡咋回事?俺之前來還好好的呀。”
白百合道:“大力,你瞧這到處都是水患留下的痕跡呀,肯定是之前發大水鬧的唄,這百姓的日子怕是不好過嘍,咱可得多幫襯著點兒。”
段義說道:“大哥,看樣子這水患挺嚴重的,咱是不是得去打聽打聽具體情況呀,也好知道能幫上啥忙,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這地方一直這樣下去呀。”
牛大力光顧著說,不小心撞到了夏天,連忙說道:“哎呀呀,對不住啊這位兄弟,俺這粗手粗腳的,沒傷著你吧?實在是不好意思啊,俺光在這兒嘮嗑了,沒留意到前面有人,你可千萬別跟俺一般見識呀。”
夏天本想發作,但見牛大力態度誠懇,便擺擺手道:“無妨,下次當心便是。”
牛大力撓撓頭,憨笑道:“多謝這位小哥不計較,俺這就給您讓道。”
牛大力讓路時不小心撞到了別人,連忙道歉:“對不住啊,俺不是故意的。”心裡直怪自己這冒失的性子,怎麼老是毛毛躁躁的,今天這接連撞人的事兒,可真是太不應該了。
李星塵向夏天低聲道:“殿下,此人便是金剛門的牛大力。”
夏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只聽得白百合嗔怪道:“大力,你今天這是咋了呀,老是這麼毛毛躁躁的,淨撞著人了,咱出門在外可得穩著點兒呀,可不能再這般莽撞了,萬一惹了不該惹的人,那可咋整呢。”
牛大力道:“媳婦,俺這也不是故意的呀,剛剛光顧著給那位小哥讓路了,沒注意到旁邊,俺以後肯定多注意,絕不再這麼毛毛躁躁的了,你可別生俺氣了唄。”
一個時辰後,夏天在一家酒樓又碰到牛大力三人。牛大力正扯著大嗓門跟白百合和段義說著什麼,手在空中比劃著,那架勢格外起勁兒。一抬眼瞧見夏天,先是一愣,隨後立馬露出那標誌性的憨厚笑容,站起身來招呼道:“喲,這不是剛剛那位小哥嘛,可真是巧啊,沒想到在這兒又碰上了,要不一起坐下來吃點兒喝點兒呀?”邊說邊熱情地朝夏天這邊招手,全然沒了之前那侷促不安的模樣,顯得格外熱情好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