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派,令狐聰的住處。
令狐聰緩緩睜開雙眼,只覺周身無力,腦袋昏沉,視線也有些模糊。待看清周遭熟悉的陳設,他才恍然回過神來,想起自己練功走火入魔一事,不禁暗自苦笑,心想自己這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啊。
床邊,花不謝守了數日,此刻見令狐聰醒來,眼中滿是驚喜與欣慰,趕忙湊上前,握住他的手,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徒兒,你可算醒了,可把為師嚇壞了,感覺如何?身上可有哪裡不舒服?”
令狐聰張了張嘴,喉嚨乾澀,勉強擠出一絲聲音:“師父,我……我沒事,就是渾身沒勁兒,讓您操心了。”
花不謝輕輕拍了拍他的手,溫聲道:“傻孩子,你我師徒,說這些作甚。你走火入魔,為師沒能護好你,愧疚還來不及呢。好在你福大命大,段義他們為了救你,四處奔波,去尋那珍稀藥材,眼下就等他們回來了。”
正說著,門外傳來一陣急促腳步聲,牛大力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瞧見令狐聰醒了,眼眶瞬間泛紅,咧嘴笑道:“二弟,你可算是醒了!可把俺們急壞了,俺把天山雪蓮尋來了,有了這寶貝,你指定能好起來!”說著,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捧出用布包裹著的天山雪蓮,那雪蓮還帶著絲絲寒意,在屋內散發著瑩白微光。
緊接著,段情、段義姐弟倆也帶著冰清和玉潔匆匆趕到,段義幾步上前,眼眶含淚,又帶著幾分欣喜:“二哥,你醒了就好!我們出海也尋到了鮫人淚,這下雙管齊下,你定能很快痊癒。”段情亦是滿臉關切,輕聲道:“令狐公子,你且安心養傷,有這等難得藥材,再加上溫太醫妙手回春,定會沒事的。”
令狐聰看著眾人為自己如此勞心勞力,心中感動不已,想要起身道謝,卻被花不謝按了回去:“你且躺著別動,儲存體力,待溫太醫來瞧過,用過藥,恢復了元氣再說。”
不多時,溫控在眾人引領下快步走來,先是為令狐聰細細把了脈,又檢視了一番他的氣色,微微點頭,面露笑意:“幸得諸位及時尋來這等珍稀藥材,令狐公子脈象已平穩許多,只需按我開的方子,將天山雪蓮與鮫人淚入藥,精心調養些時日,便可恢復如初了。”
眾人聽聞,懸著的心這才落了地。
次日,一艘官船在四艘水師船護送下,朝尋龍島駛去。
“篤篤!”甄不羈敲響了江海瀧的門。
門開。
甄不羈嘻嘻笑道:“海瀧,快些起身啦,咱這都快到尋龍島了,你還在屋裡悶著呀。這尋龍島聽聞神秘得很,島上據說藏著不少奇珍異寶,還有些失傳已久的武功秘籍呢,此番前去,定是一場刺激冒險,你就不想早點出去瞧瞧?”
江海瀧揉了揉惺忪睡眼,打了個哈欠,沒好氣道:“你呀,就知道瞎興奮,那尋龍島雖有寶貝傳言,可也是兇險萬分之地,多少江湖豪傑去了都有去無回,咱可得小心著點兒,莫要樂極生悲。”
甄不羈滿不在乎地擺擺手:“哎呀,怕啥!咱有這水師船護送,還有一身本領傍身,真遇著啥危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再說了,要是能尋得那武功秘籍,咱的功夫不得更上一層樓啊,到時候在江湖上揚名立萬,多威風吶。”
江海瀧無奈一笑,一邊整理衣衫一邊道:“你這傢伙,總是想得這般美好,罷了罷了,既已來了,確實得出去看看情況。”
二人出了房門,來到甲板上,海風呼嘯,吹得衣袂獵獵作響。放眼望去,那尋龍島的輪廓已隱隱可見,島上雲霧繚繞,透著一股神秘莫測的氣息,叫人瞧不清虛實。
水師船上的將士們個個神情嚴肅,握緊兵器,警惕地注視著周邊海域,畢竟這尋龍島的威名在外,誰也不敢掉以輕心。
甄不羈湊到一將士跟前,好奇問道:“這位大哥,你們以前來過這尋龍島沒呀?島上到底啥樣,是不是真有那些個寶貝?”
那將士看了他一眼,沉聲道:“咱雖沒上過島,但聽聞島上機關重重,還有不少兇猛異獸守護著各處,尋常人進去,怕是難活著出來,二位少俠可得小心吶。”
甄不羈吐吐舌頭,轉頭對江海瀧道:“嘿,聽著更有意思了,機關異獸啥的,咱正好去會會,看能不能破了那機關,降了那異獸,把寶貝收入囊中。”
江海瀧白了他一眼,卻也握緊了腰間佩劍,目光堅定起來:“不管怎樣,既來之則安之,等上了島,咱倆互相照應著,切莫莽撞行事,一切以保住小命為首要。”
說話間,官船已緩緩靠近尋龍島,船身靠岸,發出“嘎吱”一聲響,彷彿拉開了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