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拎著一條死狗,三人原路返回,上了車。
用特製的麻袋裝了焦屍,並用符咒封了袋口,常小魚這才蜷縮在了後排的躺椅上,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
路上,趙靈兒忍不住問道:“常爺,你身上的傷口,還疼嗎?”
“疼。”
“那怎麼辦啊?我去給你買點藥好不好?”
“要不你親我一口,這樣就不疼了。”
趙靈兒沒好氣的嗔了常小魚一眼,“又來!”
“你不是都結婚了!”
,!
常小魚委屈道:“是啊,我八歲就結婚了,到現在沒碰過女孩子的手,這跟守活寡有什麼區別。”
“你滿嘴跑火車,我才不信你!”
“不是。”常小魚認真道:“在我年幼時,我家太爺有天晚上帶我去了地窖,開啟了一口棺材,棺材裡是個栩栩如生的女屍,太爺讓我跟女屍睡在一口棺材裡,還問我怕不怕。”
“我當然怕啊!”
說到這,常小魚攤開雙手,“怕也沒轍,想活下來就得這麼做。”
“於是……我躺了進去。”
思緒逐漸回到了十幾年前,那天晚上,八歲的常小魚站在棺材前,看著棺中絕美的女屍,心中一萬個不情願,但是父母已經失蹤了,太爺說他們大機率不會再回來了。
姐姐常小紅,也死於一場古怪的疾病。
至於他常小魚,本名是叫常小旗,太爺特意改名字叫常小魚,寓意小魚小魚,漏網之魚,希望他能平安長大。
當天晚上,常小魚鑽進了棺材裡,脫去衣衫與女屍相擁而眠,他只記得女屍冰冷無比,像是一塊冰晶,在寒冷中他熬了不知多久才昏昏睡去。
後半夜感覺有一條溫軟的手臂將自己擁入懷中,臉蛋也趴伏在了柔軟的東西上,朦朦朧朧,他感覺到面前的女屍似乎有了溫度,猛然間睜開了眼。
他只記得,那個女人的聲音很溫柔,“別怕……”
說話間,那條胳膊就重新將常小魚攬入懷裡。
“小弟弟,你常家喚醒了我,我自會保你周全,但我要回去看我的族人,日後再回來尋你,好嗎?”
時年八歲的常小魚懵懵懂懂,點頭道:“好。”
“我隨身攜帶的魔國江山圖就送給你了,以後危險來臨,它能保你,讓你短暫的預知未來。”
說話時,一隻柔軟的手,撫摸著常小魚的腦袋。
“還有,我想問問,與我同眠便可喚醒我,你為什麼還要把姐姐的衣服脫掉呢?”問這話的時候,水晶屍似笑非笑,有一種興師問罪,但又覺得小孩子可能沒什麼壞心眼的感覺。
常小魚一五一十道:“小時候爸爸媽媽說,睡覺要脫衣服,所以我就把衣服脫光了。”
“那你脫自己的就行了呀?”
“我怕你睡覺不舒服,所以也幫你了一把。”
水晶屍被逗笑了,揉著常小魚的小腦袋,“你呀,真是個壞小子,以後指不定要禍害多少姑娘呢,聽姐姐的話,等著姐姐回來找你,好嗎?”
“好。”
“睡吧,乖。”常小魚的腦袋再次被擁入女屍的懷裡,在那柔軟之中,嗅著她的髮香,像是漂浮在雲頭上。
不知過了多久,好似時間這個概念早已不存在了,直到那冰涼如玉的肌膚與常小魚徹底融為一體,再也無法分辨誰是寒冷的,誰是溫熱的。
好似有一團吸滿了水的棉花,貼在了常小魚的身軀上,涼涼的,略微有些重量卻又如一包水似的,均勻的散佈在他的全身。
肌膚上的毛孔像是無數個期盼重逢的小情侶,在肌膚貼合在一起的瞬間,如膠似漆。
天地似乎在震顫中收縮,常小魚躺在堅硬的棺材板上,天上那綿軟的藏著豐沛雨水的雲朵,在天地閉合之間,緩緩的壓低,逐漸的貼在了他的臉上,胸膛上,甚至要與他融為一體。
窗外一縷月光透過棺材縫隙鑽了進來,映照在水晶屍白皙的肩膀上,像散發著自然光暈的羊脂玉,她烏黑的長髮披在常小魚的眼前,令人迷醉的髮香似有催眠安神的功效,不知不覺間,常小魚入了夢鄉。
第二天醒來時,棺材蓋從內部被推開,她走了。
從這天起,常小魚就再沒發燒過,因為他發現自己的體溫一直很低,好似跟水晶屍在棺中一夜同眠之後,他成了冰冷的水晶屍,而水晶屍則被喚醒,成了溫度正常的活人。
年幼的常小魚答應過那個姐姐,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