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然饒有深意的說道:“在《莫斯科不相信眼淚》裡有這麼一句話——想當將軍夫人,就得先嫁給中尉,跟他在邊境、森林、沙漠,甚至槍林彈雨中,過上二十年風餐露宿的日子。”
“如果你是一個老大,我對你倒不感興趣,但你是個小兵,有那麼一刻,我反而有了陪你一起奮鬥的衝動。”
“把手伸過來。”
常小魚躺下,將右臂平放,柳安然細心地將藥膏一點點塗抹到幾乎完全發黑的小臂上。
但隨後的一幕,看得她驚呆了。
原本黏稠的藥膏,塗抹上去之後,像是冬天烈日下的殘雪,竟一點點的融化,變成了透明的水漬,順著手指稀稀拉拉的往下滴落。
而常小魚的胳膊,依舊漆黑如墨,尤其五根手指,看起來如同殭屍。
“坦白講,剛才那個毒屍老人,是我目前見過最強大的人,我毀他一條胳膊,已經是拼盡全力了。”
常小魚坦然道:“無所謂,一條胳膊罷了。”
說話間,左手就從後腰中抽出匕首,對柳安然說道:“給我準備一塊布,一盆熱水。”
柳安然驚道:“你想做什麼?”
“既然沒用了,那就砍掉吧。”常小魚擺了擺右胳膊。
“不行!”柳安然阻攔道:“絕對不行!”
“半條胳膊罷了,不影響我單手開法拉利。”
沉思片刻,柳安然臉色逐漸沉重了起來,驀地,她抬起頭,像是想通了什麼事情,凝聲問道:“常小魚,我只問你一次,你要我跟你嗎?”
“我叫柳安然,今年29歲,父母雙亡,沒物件,名下有一套房,有一輛電瓶車,有二十萬存款,這是我的全部資訊。”
常小魚不明白她怎麼突然這麼正經,眼神那麼堅毅。
“呃……”就在常小魚沉吟時,柳安然打斷道:“機會只有一次。”
“其實,我已經有老婆了,我八歲那年就已經跟一具女屍結親,這個……”
柳安然道:“我也是養屍人,我不介意,我可以做你的影子,但你不能騙我,先問問你自己,只是想要一個女性生殖器過過癮,還是真的喜歡我。”
“如果只想過過癮,我給你,但就一次。”
“如果你想走心,想好再回答我。”
屋子裡靜了下來,兩人目光對視的那一瞬,像是一團繚繞的雲霧被擊散,無窮的心力散在了縹緲的霧氣裡,瀰漫著,流轉著,包裹著兩人。
他們聽到了彼此的心跳。
“我這個人,不喜歡走心,只喜歡走腎。”
“所以,我想過過癮……”
就在柳安然眼中掠過一絲失望的神情時,常小魚補充道:“不過我這個人癮比較大,一次怕是不行,少說得一輩子。”
愕然的神情飄上臉頰,下一秒柳安然釋懷地笑了。
“好!”
她轉身將手術包取了過來,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你想幹什麼?”
“躺著別動。”
將手術包裡的一次性輸液器取出,用手術刀割破了常小魚的右手指,剎那間,一道黑血往外濺射。
爾後,柳安然用壓脈帶綁在自己手肘後,待血管鼓起之後,插入針頭,同時將另外的針頭插進常小魚的胳膊裡。
“你這是……換血?”
柳安然道:“把你胳膊裡的黑血全部放出來,用我的血換進去,一定能給你一條健康的胳膊。”
“這,能行嗎?”
“世人只知道我的唾液能夠治療外傷,卻不知道我身上真正寶貴的,是血。”
說話不及的,就見流入常小魚胳膊內的鮮血,迅速洗刷著已經變黑的胳膊,從胳膊肘的位置開始往手腕處延伸,確實厲害!
常小魚也嘖嘖稱奇道:“真是奇人異士啊,沒想到養屍界裡這麼多門道。”
柳安然道:“別說話,閉上眼靜靜的躺著。”
隨著血液的清洗,小臂內的毒血逐漸被清空,好似有一股帶著微弱催眠效果的暖流,逐漸回流心房,常小魚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只聽得耳邊傳來“滴答”“滴答”鮮血落地的聲音,像是鐘錶上的秒針,很有節奏的一格格前行。
不知過了多久,靠在牆壁上,嘴唇越來越白,臉上已經沒有一點血色的柳安然,側頭看向了常小魚,虛弱的呢喃了一句,“小屁孩……長得還挺帥……”
就在她發白的嘴唇再次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