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就大聲呼喊救命了,可他不能喊,也不想喊,身為一個老大,就得有老大的樣子。
就是死,也絕對不能有任何的露怯!
青鳶只是嘴上那麼說,不是她不急,是急也沒辦法,她必須等待後邊扛著棺材的人到位,這些人不到位,她也破不掉五毒滅屍大陣。
其實,她比任何人都急,但她必須表現的不急,必須安穩軍心。
待到扛著棺材的人進場,他們迅速佔據戰場中各個古怪的位置,祿朝印也察覺到了異狀,連忙用手中黑白長劍,指揮斷手挪動鏡子,連番照在那些棺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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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鏡子中不光是射出白光還是黑光,照射在棺材上之後,便立刻啞火,到頭來,反而讓祿朝印消耗甚重,皮肉坍縮明顯。
待到上百口棺材全部落定之後,那些皮魔也隱隱出現了頹勢,甚至打著打著,自己就倒在了地上。
原本那層柔軟的,隨時可以粘合腐屍的肉皮,也開始了潰爛,幾乎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數不盡的皮魔就全部覆滅了。
青鳶指揮道:“受傷的退出戰場,還能戰的隨我來!”
夜風中,青鳶的黑色風衣被吹的飄蕩而起,身後跟隨著幾十人,浩浩蕩蕩朝著通天祭臺上走去。
祿朝印手中黑白雙劍,不停的往前指,可無論如何,鏡子中再也射不出一道光線。
回頭看向山谷中數不盡的棺材,他才恍然,這是面前這個奇女子,用另一種古怪的招數,破了自己的五毒滅屍大陣。
“不可能!”
“不可能!”
“我師父臨死前跟我說,沒人能破這一招,從來沒有人能破啊!”
上了通天祭臺的青鳶,雙手環抱於胸,像個大姐大似的,朗聲道:“那是因為你師父還不夠火候,不知道該怎麼破解。”
“在我魔族古老的九層大殿裡,記載著無數種邪術,同樣記載著無數的破解之法,之所以沒有流傳出去,是因為只有歷代國王才能進入九層大殿。”
“你差一點就贏了,因為全天下大概只有我一個人能破你的皮魔,但很遺憾的是——我來了。”
一夥人控制住了張弛,另一夥人砍斷了五毒繩索,攙扶起了常小魚,眾人齊齊看向他,等候他發號施令,一起圍攻上去,打死祿朝印。
沒想到,常小魚去眼神複雜的盯著祿朝印,隨後輕輕的對攙扶著自己的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退開。
人群迅速退到邊緣,通天祭臺的正中間,只剩下了常小魚與祿朝印兩人。
常小魚氣若游絲,連睜開眼皮的力氣都快沒有了,但他意志力依舊堅定,強行控制住自己的身軀,站在原地不倒。
他用著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其實,你在車上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祿朝印一怔,緊緊握著黑白雙劍的手,也逐漸鬆了下來。
“以前我不知道,我只是調查過很多資訊,都說我的父母姐姐是你殺的,但現在我知道了,他們是雷復明殺的,與你無關。”
“你也看到了,只要我一聲令下,你祿朝印會在下一秒被碎屍萬段。”
“可我常小魚是人,不是瘋狗。”
“我想放了你,可在放你之前,我想問問你,若是今日我放你離去,日後你還會找我報仇嗎?”
說完這句話,常小魚眼皮劇烈的顫抖著,兩人目光對視的那一刻,明明一個是虛弱不堪,但眼中卻流轉著精光,另一個明明體力強盛,眼中卻有一絲退意。
夜風嗚嗚的吹拂,山中樹葉來回摩擦,唿喇喇的響。
祿朝印不知為何,又想起了母親,想起了師孃,更想起了在大雪紛飛的那個夜晚。
他如何不知常小魚心中所想呢?
他清楚的知道,常小魚這是在給他臺階下,他感覺出來了,常小魚不想殺他,只要他祿朝印此刻點點頭,說一句,以後我絕對不再報復你,那麼常小魚就一定會放他走。
要說嗎?
良久後,祿朝印眼中幽幽的綠光逐漸消散,他正欲開口,常小魚卻打斷道:“你先好好想想。”
再次沉默了許久之後,祿朝印又準備張嘴的時候,常小魚同樣打斷道:“一定要想清楚,再回答我。”
有那麼一刻,祿朝印愣住了,爾後,眼中竟起了一層水霧,多年未曾有表情的臉頰上,也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意。
他懂了這個二十出頭,像太陽那般閃耀的小子,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