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著也不是辦法。

顧眠在心中嘆了口氣，把小魔鳥移回肩膀，走向福爾馬林：“在等我？”

福爾馬林點點頭，面露猶豫。

“抱歉。”顧眠神色中帶著歉意，真誠而坦率地看向福爾馬林，“沒有把自己的安全當回事是我的錯，我在反省了，之後都不會了。”

福爾馬林正要轉身面向顧眠，聽到這話，腳下一滑險些摔跤，他手忙腳亂地站好，臉上表情僵硬：“我不是要你道歉，只是……”

福爾馬林遲疑一下，聲音聽起來有些低落：“我只是希望下次有新的計劃，能讓我也出一份力。”

看著顧眠因為吸血大王生命垂危，自己卻什麼也做不到、甚至幫不上忙的無力感，福爾馬林不願再體會第二次。

聞言，顧眠眨了眨眼，嘴角揚起一絲弧度，迎上福爾馬林的視線：“如果現在我告訴你接下來的計劃，你會幫我嗎？”

“當然！”福爾馬林打起精神，毫不猶豫地回覆。

“我想離開萌學園。”

“？”

福爾馬林呆滯幾秒，用本就有些空白的大腦回憶了一下顧眠剛剛的話，最後還是懷疑自己聽錯了，又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我打算離開萌學園。”顧眠平靜地重複一遍，接著湊近福爾馬林，降低聲音，像是與人暗中密謀的狡猾小狐狸，“雖然我已經給肯豆基校長遞交了休假申請，但帕主任他們一定不會同意讓我走，不過，如果有你在，電話亭就不敢罷工，當然，你也可以和我一起走。”

“為，為什麼？”福爾馬林嘴唇微動，似乎說話都有些艱難。

顧眠收回身子，移開視線，回道：“沒什麼特別的原因，只是太累了，自從入學我就沒一刻閒下來過。”

“……”恍惚間，福爾馬林居然在顧眠的回答中聽出了幾分一閃而逝的委屈，他無話可說，畢竟連他都感覺，顧眠甚至比他做老兵的時候還要忙。

“對了。”顧眠想起之前福爾馬林茫然的發言，神情變得微妙，繼續道，“摸魚的意思是忙裡偷閒。”

“啊？”福爾馬林瞪大雙眼。

被他當做秘密任務代號的“摸魚”，居然只是這個意思嗎？

“走了。”顧眠擺擺手，進入保健室，留下被巨量資訊衝擊到大腦停擺的福爾馬林在原地發呆。

“顧眠，回來啦？”大甜甜護理長已經習慣了保健室中有顧眠存在，只是打了聲招呼就繼續忙著製作魔藥。

“嗯。”顧眠用通感瞄了一眼，大甜甜護理長製作的魔藥很簡單，不需要幫忙，於是慢悠悠走到屏風後的病床旁，坐回床邊，罕見地有些煩惱。

他本想認真和福爾馬林緩和一下關係，可話一出口，又下意識把對方當成了工具人。曾經為了避免麻煩的習慣，放在這個世界反而容易給熟悉的人增添煩惱。

也許是時候做出改變了，今後要多做嘗試，儘量不帶目的地進行一段單純的交流。

做出決定，顧眠念頭一轉，開始琢磨該怎麼溜走。

就算福爾馬林不肯幫他，他也可以用各種手段威脅電話亭，只是麻煩些，但如果他什麼都不說就直接離開，恐怕萌騎士們、帕主任和校長都無法接受。

顧眠思索片刻，又把主意打到了其他人身上。

明天陶格長老就會前來萌學園，幫助烏克娜娜淨化暗黑基因，不如到時候請陶格長老幫幫忙？

想到治療相關，顧眠思緒一飄，又想起剛剛成為十之星的歐趴。

十之星能量治好了歐趴的駛卷使耗竭症，歐趴不再需要給身體中轉移駛卷使，這也是顧眠能夠放心離開的原由之一。

或許是前些日子耗費的精力太多，現在顧眠對做任何事都失去了興趣，他就這樣整理著思路，坐在保健室發了一下午呆。

……

傍晚。

食堂中，顧眠環顧一圈，用視線找到目標，隨後端著餐盤繞路坐到歐趴對面。

在歐趴看到人影抬起頭的同時，顧眠輕咳一聲道：“之前一直沒找到機會和你道謝，總之，多謝你救我狗命。”

至於謝禮……

顧眠只記得歐趴想要治療自己的駛卷使耗竭症，以及想跟著錢進老師學習更多製作魔藥的知識，而前者已經解決了，後者他也幫不了什麼忙。

歐趴喜歡亦或是感興趣的東西，他一無所知。

與歐趴交流用不著繞彎子，於是顧眠直接問了出來：“你有什麼想要的嗎？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