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招呼，歐莉安聲音輕柔道：“最近怎麼樣？”

“還是老樣子。”歐思麥趴聲音平靜，他走到床邊，熟練地脫下外套躺了上去。

歐莉安拿過掃描器開始掃描，皺了皺眉，又像是閒聊般道：

“你新寫的書我看過了，觀點很新穎，只是操作上有些難度……”

歐思麥趴笑了笑，認真傾聽歐莉安的觀點，並在恰當的時候一起討論。

顧眠頗為意外，這位同學是歐莉安老師的侄子？聽歐莉安老師的意思，歐思麥趴還有寫書並出版，該說不愧是一家人。

但……歐思麥趴似乎有些問題，這問題指的不是他是暗黑臥底或者他身上有暗黑氣息，而是顧眠覺得，歐思麥趴的駛卷使與當初堅尼被偷了的駛卷使有些像。

經過堅尼與夏光磊一事後，顧眠刻意觀察過駛卷使的狀態，如果是正常使用魔法消耗駛卷使，不消耗到極限，是不會呈現出近似於虛弱的感覺的。

不只是駛卷使，仔細一看，歐思麥趴整個人病懨懨的，氣色也不怎麼好，和堅尼當初少氣無力的樣子也十分相似。

那麼就是歐思麥趴身邊有人動了手腳？

顧眠心思一轉，朝帳篷外看去。

炫鋼還等在門口，但炫鋼身上沒有暗黑氣息，也沒有像夏光磊那樣偽裝過的痕跡。

‘唉，傷腦筋，等一會問問歐莉安老師檢查的結果再做決定吧。’

他還是對暗黑族的手段所知太少，每當掌握的資訊不足，他就會難以分辨通感的結果。

顧眠在心中嘆了口氣，回過神來，才發現歐思麥趴注意到了自己。

平日裡顧眠通感時都不會直勾勾盯著目標，而剛剛他因為急於觀察出歐思麥趴的情況究竟如何，忘了掩飾視線。

或許是感到冒犯，歐思麥趴回望了過來，眼神有些冷。

顧眠移開目光，見歐莉安老師沒有和侄子敘舊的意思，就走到門口喊了下一位同學。

掀起簾子的時候炫鋼還想探頭進來，又被顧眠擋了回去。

炫鋼在門口打轉，嘴裡唸叨著：“拜託，只是體檢而已，又沒有全脫光光，有必要遮這麼嚴嗎。”

歐趴穿好外套，同歐莉安道了別，向帳篷外走去，與顧眠擦肩而過。

兩人短暫地對視了一眼，顧眠看出了歐思麥趴神情中隱隱的反感，原本準備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歐思麥趴！”帳篷外很快傳來炫鋼的聲音。

顧眠透過簾子的縫隙暗中觀察兩人，在最初的一聲後，炫鋼開始關心歐思麥趴的身體，隨後又聊到接下來的課程，問要不要組隊做實驗，還有中午吃什麼等等……都是正常的同學間的話題。

炫鋼的聲音逐漸飄遠，而歐思麥趴一直沒有過回應。

“奇怪。”顧眠收回視線，有些搞不明白炫鋼與歐趴的關係。

說他們是朋友吧，歐思麥趴看起來對炫鋼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不是朋友吧，炫鋼又一直在和歐思麥趴聊天。

等到完成全部同學的體檢，時間已經到了傍晚。顧眠看了眼手中做過標記的學生名冊，走到歐莉安身邊，詢問道：“歐莉安老師，歐思麥趴同學的體檢結果有什麼異常嗎？”

話落，顧眠又補了一句：

“我不是懷疑他，只是他的樣子，與我曾經見到過的一位被暗黑臥底攻擊過的同學有些像，如果確定是中了同一種魔法，那可能需要調查一下歐思麥趴同學身邊的人了。”

一旁的福爾馬林豎起耳朵。

歐莉安愣了一下，沒有回答，而是問道：“你看到的歐思麥趴，與其他人有什麼不同，具體表現在哪裡？”

顧眠大致形容了一下歐思麥趴的異樣，又將當初堅尼的情況描述出來作為對比。

歐莉安垂眸思索幾秒，開口道：“這大概不是因為暗黑臥底的攻擊。”

嗯？

顧眠疑惑地看向歐莉安。

“歐思麥趴有駛卷使耗竭症。”歐莉安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惋惜，繼續解釋道，“這是夸克族的一種罕見的天生疾病，且得到的機率只有百萬分之一。”

“從患病開始，患者身上的駛卷使就會開始一點一滴的消失，無法恢復。一旦發病，身體就會越來越虛弱。”

“得了駛卷使耗竭症，每一次使用魔法能力，都是在加速死亡。”

顧眠皺眉，他對夸克族的疾病完全不瞭解，但看歐莉安老師的樣子，這種病似乎是絕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