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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鄭子明帥堂洩底 趙匡胤投案自首

趙匡胤站在衚衕口,等候柴榮。忽然,有人抓住他的肩頭。趙匡胤嚇一跳,扭頭一看,在身後站著一個人:二十多歲,身高不足八尺,是車軸漢子,頭戴青色甩頭疙瘩巾,鬢邊帶朵藍絨球,身穿箭袖,綁身靠襖,寸排骨頭紐,胸勒十字袢,下穿青色大叉滾褲,腰扎板帶,足登抓地虎快靴,面似烏金,濃眉環眼,翻鼻孔,大嘴岔,兩耳招風,咬牙切齒,抓住趙匡胤的肩頭,手像鋼鉤一樣,往肉裡煞。

旁邊還站著一個人,面如傅粉,扎巾箭袖,冷眼看倒像個唸書的,手扶腰刀。趙匡胤看了看不認識,忙問:“朋友,你幹什麼?”嘴裡說好話,胳膊用力往後一甩,把那個人甩得噔噔噔倒退數步,險些摔倒:“好大力氣!”

鄭子明一看要抓他二哥,把大扁擔舉起來:“著打!”扁擔剛往下落,穿白的伸手接住:“別打,自己人。”

黑臉的笑了:“趙公子,是我們哥倆,你不認識了?”

趙匡胤仔細看看,眼熟得很,就是叫不上來名姓:“朋友!恕我眼拙,我們在哪見過?”

“你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們哥倆為你逃門在外,怎麼還不認得了?”

趙匡胤還沒想起來:“我們在哪見過?”

“在京城,你逃出監獄那天,你那蟠龍棍是怎麼到手裡的?”

趙匡胤如夢方醒:“哎呀!恩公,我罪該萬死,把您忘了,請受我一拜!”說完,跪下磕頭。

鄭恩鬧糊塗了,這是怎麼回事?亂七八糟的!“二哥呀!他們是幹什麼的?”

“三弟,愚兄跟你說過,在京城我從監獄裡出來,被困在大街,眼看被擒,跑來黑、白二將,殺敗官軍,送來蟠龍金棍,愚兄才闖出京城。因為天黑,面目看不清,還沒問二位恩公貴姓高名?”

白臉的說:“我叫張光遠,他叫羅延西,家住京城酸棗門外。我們常去苗光義的卦館,那回你鬧勾欄院被綁法場,苗先生找我們幫忙,假闖法場,嚇唬劉承佑。晚上,苗先生到你家取出金棍,交給我們哥倆,叫我們在大街上接應你。你走之後,我們跟苗先生離開京城,逃奔外鄉躲避。後來聽老百姓說,郭元帥在這招兵,我們正沒出路,不如投軍,暫且棲身,免得到處漂流。我們昨天進城,今天到帥府打聽招賢投軍的門路。偏巧,遇見趙公子和兩位好漢也到帥府。本想過去說話,又怕耳目眾多,不方便,還怕認錯人。我們就在後邊跟著,一直到這個衚衕,見您不走了,不解其意。我兄弟羅延西要試試您的膽量,開個玩笑,趙公子受驚了。”

鄭恩說:“哪有這麼開玩笑的?你嘴再慢點,我這條扁擔就下去了。”

趙匡胤說:“二位英雄跟我吃苦了!我給引見引見:這是我三弟叫鄭恩,你們多親多近。”“沒說的?你們是二哥的恩公,也是老子的恩公。”他這一說,張光遠,羅延西不大高興,第一次見面就報老子。

趙匡胤說:“三弟,你這個口頭禪可得改!”

張光遠說:“你們在這幹什麼?”趙匡胤把柴榮投親的事一說,張光遠、羅延西一聽挺高興:“都在郭元帥帳下當差,我們就能常在一起了。”

正這時,柴榮急匆匆走過來,趙匡胤又給他們互相引見。柴榮說:“二位好漢來得正好,都到我姑母家去吧。”

張光遠說:“不用,趙公子越獄出京,無地容身,借柴大哥的光就行了,我們就不添麻煩了。可報名投軍,同在元帥手下,還有見面的時候。”

趙匡胤佩服兩個人,憑本事入伍,有志氣。想到這忙說:“也好,我是個國家犯人,我到郭府,還不定怎麼樣,就不留二位了。等將來有一天,時來運轉,撥雲見日,再報大恩。”

“別客氣,後會有期。”

柴榮問:“二位賢弟住在哪裡?過幾天登門拜訪。”

“我們還沒找著地方呢!你可到招募營名冊上去找。”

“好吧!”

張光遠和羅延西告辭走了。二人走後,柴榮說:“兄弟,咱們進府,裡邊都安置好了。”說完,三人進帥府,有人領著奔佛堂。到裡邊一瞧,這是三間平房,一明兩暗,間量挺大,裡面供的“南海大士”,香菸繚繞。東間放著經卷,西屋是淨室,養心、唸佛的地方,柴夫人每月初一、十五都到這拜佛。

到西屋一看,柴夫人和兩個貼身的丫環,早在屋裡等候。柴榮說:“姑母,這是我的倆朋友:這是我二弟趙匡胤,那個是我三弟鄭子明。”

鄭恩趴在地下磕頭:“姑媽!你老好呀?”這一句把老夫人叫得差點沒蹦起來,樂得眉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