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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懷德槍挑王天慶 周主一怒斬雁平

王天慶正在校場裡叫陣,突然來了一員白袍小將,口口聲聲要替祖父報仇。王天慶一愣:“朋友,你是誰?王某怎麼與你結的仇?”

“姓王的!不用廢話,拿命來吧!”說完,抖槍便刺。校場裡的人也怔了:這人是幹什麼的,怎麼上來就打呀?柴榮和趙匡胤也奇怪:他是誰呀?

來的這個白袍小將,正是柴榮的仇人高行周之子——高懷德,號叫高雁平。柴榮和高家有殺父之仇,正四處派人抓還沒抓到呢,高懷德怎麼還來自投羅網啊?

這裡有個原因:三年前趙匡胤到高平關借人頭,高行周自盡而死。依著高懷德,就要殺死趙匡胤,替父報仇,多虧高老夫人從中勸說,又有高行周留下的遺書,不讓兒子造反行兇。高懷德無奈,才保著母親扶靈回到原籍。柴王登基,派潘仁美去抄殺高家滿門。高懷德回到老家山東東昌府鵰鶚嶺襪子鋪高家營,由親戚朋友幫忙,把高行周安葬入土。把家人打發走,娘倆過起清苦日子。高懷德每日習文練武,高老夫人操持家務。轉眼三年過去了,高懷德能為大見長進,可是家裡的積蓄也花淨了,日子越來越艱難,高老夫人整天愁眉不展。

人在難處想賓朋,這天晚上娘倆在燈前談論王爺生前的好朋友,找誰能幫助一把呢?高老夫人忽拉想起一件事兒:“兒呀,不用犯愁了,咱們家有門好親戚,你去投親吧。”

“誰呀?”

“趙匡胤哪。”

“趙匡胤?他和咱有什麼親戚?”

“你父臨終前給你訂的親,是趙匡胤的胞妹叫趙美容,現有他家玉佩為證,你可進京投親,咱娘倆就不受窮了。”“母親,當初訂親,是趙匡胤有求於我父,現在他是皇上的御弟,用不著我們了,咱成了老百姓他能認嗎?別忘了那句話:窮在街前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你也別把人家看得太薄,你沒去見他,怎麼知道人家不認?咱手裡有趙匡胤的玉佩和趙美容的庚帖,實有其事,也不是冒認官親哪!你去一趟,他能認下更好,不認也算你進京開開眼界散散心,回頭再想別的出路。”

“從山東到汴梁路途遙遠,路費怎麼辦?”高夫人從頭上摘下金簪,把耳朵上帶的金耳環也摘下來交給高懷德:“娘就這兩樣值錢的東西了,把它賣了做盤纏。”

“都賣了你老戴什麼?”

“別根骨頭釵,帶兩個小銅圈不是一樣嗎,東西有了置,無了棄,三窮三富過到老,沒什麼。”

高懷德含著眼淚,把首飾賣掉,買了一身新衣服,又給母親留下一些銀兩,餘者帶在身旁。高老夫人又給趙匡胤寫了封信,把庚帖、玉佩交給兒子。高懷德把東西收好,然後帶上槍馬和銀裝鐧。高老夫人說:“孩子,娘在家等著你認親接娘進京,如果趙家不認你,可要快點回來。”

高懷德點頭應允,辭別母親登程上路。一路上省吃儉用,餐風宿露,日夜兼程,非只一日,來到京城。高懷德一看:真不愧是國都,三街六市非常熱鬧。汴梁有七十二座花酒館,三十六家首飾樓,真是花花世界。他找個小店房住下,打聽一下趙匡胤在沒在京城,家在哪住?高懷德一打聽,知道趙匡胤這官兒可大了,是殿前都檢點,皇上的御弟。

高懷德有點生氣了:你的官兒是哪來的?是拿我爹的命給你換的,沒有我爹的人頭,郭威早把你殺了。現在你官居顯位,就忘了我們母子啦?三年來你連個面都不見,衝這個我到府上寒磣寒磣你,你要敢小瞧我高懷德,我把你的家給翻個個兒!他思思想想來到雙龍巷。

這片宅子修得很闊,前邊是官所,後邊是住宅,左右帶跨院,新修的門樓,油漆彩畫,粉刷一新。黑油漆的大門,開半扇關半扇,門前鋪的漢白玉臺階,左右有拴馬樁子,門前掃得草刺兒皆無,涼粉兒掉在地上都不沾土。大門裡外都有人把守,出入車輛走偏邊側門。高懷德應該到側門找家人說話,今天有點兒生氣,加上他過去在高平關是說一不二、出入帥府沒走過側門呀,多大的官見著他得叫句少爺或者少帥。他一想,今兒個我到你趙匡胤家也不能低氣,我是你們家的姑老爺子,你們欠我的人情。想到這,他大模大樣地下了馬,把韁繩拴在拴馬樁上。守門的看見不讓了,“忽拉”出來六七個,手提著黑紅棍子,說話也氣粗嘴大:“哎哎,幹什麼的?這是你拴馬的地方嗎?”

高懷德故意問:“應該往哪兒拴?”“啊!愛哪拴哪拴,這個門口沒你的地方,解開,快走快走!”

高懷德被說得臉“騰”的紅到耳根子:“你們橫什麼?”

“怎麼的,我們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