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姜,上蔡令甄逸之女,中山甄氏之後。
甄氏是冀州的世家名門,門第顯赫,族中入仕顯貴者甚多。
甄逸有三子五女,長子早夭,其餘二子皆舉孝廉。
五女之中,長女甄姜、次女甄脫、三女甄道、四女甄榮、五女甄宓,俱是才貌兼備,知書達禮。那甄宓便是曹丕之妻,文昭甄皇后。
想不到來了一趟鄴城,竟能遇到甄家的大小姐!
看著眼前之人,張塵不禁有些呆了,心跳似乎也加快了些許。
這甄家小姐,當真是傾國傾城!
若能得這般紅顏知己相伴左右,豈非是人生幸事?
甄姜見張塵一直盯著自己看,臉頰不禁現出緋紅。一旁的丫鬟見了,登時喝道:“好個登徒子,盯著我家小姐看什麼?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錦繡!”
張塵淡淡微笑,坦然道:“小姐傾城之貌,恍若天人,在下一時失態,唐突佳人了。在下張塵,字子凡,廣平人士,敢問小姐芳名?”
甄姜聽得張塵說“傾城之貌,恍若天人”之語,也不由暗暗欣喜,臉頰微微發燙,飛起兩朵紅雲,低眉頷首,極盡嬌羞之姿。
美人嬌羞,更顯動人。
那個叫錦繡的丫鬟卻是嬌喝一聲:“大膽!你這登徒子,我家小姐的芳名也是你能打聽的?”
“錦繡!不可無禮!”甄姜回過神來,忙對張塵道:“小女甄姜,見過公子。下人無狀,還請公子勿怪。”
“哪裡,是在下唐突在先,衝撞了小姐。”張塵道,“小姐可是中山甄氏女?”
甄姜微微一怔,道:“公子知道我家?”
“中山甄氏,世家名門,整個冀州誰人不知?”張塵道,“甄氏世代為官,顯貴者甚多。當代家主甄逸,曾為上蔡令,據說,家中的兩位公子,如今都已舉了孝廉。想來,日後前途必不可限量。”
“哼!那是。”那個名叫錦繡的丫鬟一臉得意,鼓著嘴巴說道:“我家公子乃人中龍鳳,豈是你這樣的登徒子所能比的?”
“錦繡!”甄姜拽了拽她的衣角,道:“公子勿怪,這丫頭不會說話。今日我們還有事要辦,就先行別過了,有緣再會。”
甄姜說著,趕忙拉了錦繡,匆匆離去。
張塵望著甄姜離去的背影,不禁莞爾。
時候不早,也該回太守府了。
剛邁出一步,忽然好像踩到了什麼,低頭一看,地上竟有一塊淡青色的玉佩。
張塵撿起一看,這玉佩溫潤如水,一看便是上佳材質,上面的花紋雕刻細膩,做工十分精巧,非是大戶人家不能擁有。
玉佩上還雕有一個“甄”字,難道,是剛剛甄家小姐遺落的?
張塵正要找甄姜交還,可一抬頭,哪裡還有二人的影子。
罷了,待日後相見,再還與她吧。
張塵無奈,只好將玉佩揣進腰間,徑自往太守府走去。
……
鄴城東門,一駕華貴的馬車早已在此等候,車伕看看日頭,向城裡的方向張望著。
不多時,甄姜和錦繡快步走來。
車伕一見,急忙迎了上來:“小姐,您可回來了,再晚一會兒,今兒個天黑之前可就趕不到前面的鎮子了。”
“哼!都怪剛才撞見的那個登徒子!”錦繡一邊說,一邊掀起了車簾。
“登徒子?”車伕不由一驚,“小姐您……”
“錦繡,別胡說!”甄姜說著,登上了馬車:“有些小事耽擱了,快趕路吧。”
車伕一頭霧水,也不再追問,只是一步跨上了馬車,韁繩一甩,駕著車便出了城。
車內,甄姜雙目微閉,靜靜養神。一旁的錦繡卻道:“小姐,這大老遠的,收租這種小事,您叫下人去辦不就得了,幹嘛還親自跑一趟啊?”
甄姜道:“父親身體不好,二位兄長又各有公務在身,我身為家中長女,家裡的事自當我多分擔些。”
“小姐。”正說著,車伕在外面說道:“小姐,時間耽擱的有點久了,走官道恐怕要錯過宿頭。前面有條小路,能快些,您看要不要?”
“就走小路吧。”
“得嘞!駕!”
車伕一甩韁繩,驅車直往小路而去。
甄姜閉上雙眼,繼續小憩。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啊!”
突然,車外傳來一陣驚呼,馬車一個急剎,車內頓時一陣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