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塵吩咐完畢,便離開了“天工府”,返回府中,隨即喚來田豐,命他釋出徵集令,徵召繡娘。
果然,田豐聽罷,臉色一沉,當即就搬出了一番內宅女子怎可拋頭露面之說。
張塵來自現代,自然對這等腐朽觀念嗤之以鼻,但他也明白入鄉隨俗的道理。古人思想觀念守舊,男尊女卑的思想根深蒂固,非一時可變。
於是,張塵只得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可這傢伙【剛而犯上】的老毛病又犯了,費了好一番唇舌,方才說服了他。
張塵有時真想直接把這個詞條拿掉算了。可轉念一想,田豐之所以是田豐,就是因為他直言敢諫,若是沒了這份剛毅的性子,日後豈不也成了盲從之人,張塵還是希望身邊有這樣一位諍臣存在。
好在事情的結果是好的。田豐這個人就是這樣,他認為對的事就會和你硬剛,但只要能把他說服,辦事效率那是相當快的。
第二天一早,徵集繡孃的召令就貼滿了鄴城的大街小巷。
由於天工府內,已經有“鍛金堂”和“魯班堂”的人進駐,而這兩個堂又全都是男人,張塵覺得“織錦堂”和他們設在一處多有不便,於是便命人在東市另尋了一處宅院,專門作為“織錦堂”的處所。
總共下來不過日,處所和人都已齊備,蘇婉娘也寫信邀請了她在“錦繡坊”的姐妹們一同前來,進駐“織錦堂”。
與此同時,張塵也將“流水線”的生產方式和李家父子傳授了一番,二人聽罷,也都驚訝無比。
這麼一來,張塵絕對有信心,能夠在二月初二之前,為陷陣營換上新的裝備!
他已經開始期待,換上新裝備的陷陣營將強悍到何種地步了。
……
南華山,太平村。
村中一處富麗的房舍,正是張寧的居所。
此刻,眾人正在前廳議事,張寧端坐主位,身旁侍立著兩名侍女,下方則站著六名男子。
六人之中,為首的一人便是張燕。
管亥死後,他的勢力已經徹底瓦解,如今黃天聖教之內,張燕這位“神上使”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張寧微微抬眼,看向下面的六人。
目光掃視到張燕的時候,二人的目光正好相對。
張燕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狐疑,他似乎覺得今日的張寧與往日有些不同。她眉眼間的妝容更盛,看起來不似往日那般純淨,卻更像是妖媚。
張寧的目光並未在他身上多做停留。
少時,張燕率先開言,指著右手邊那三個人,對張寧道:“聖女,這三位義士,都是屬下這些日子以來結識的豪傑。他們都願為聖女效力,故今日屬下將他們帶來,給聖女一見。”
張燕說罷,右手邊的三人立時下拜道:“參見聖女。”
“三位免禮。”張寧淡淡地說道,“阿燕,既是你所結識的豪傑之士,便由你引薦一下吧。”
張燕應了一聲,隨即走到右手邊第一人的跟前。
只見那人頭裹黃巾,身披綠袍,一臉的凶神惡煞之相。
張燕道:“聖女,這位是何曼將軍。何將軍綽號‘截天夜叉’,天生力大無窮,一條鐵棒更是舞得出神入化,有萬夫不當之勇!”
張寧一看,微微點頭。
張燕又來到第二人面前。
只見那人身穿粗布麻衫,面容陰鷙,身材粗獷,背後揹負著雙刀,頗有幾分遊俠的習氣。
張燕道:“這位是屬下的同門師兄,夏侯博。他的雙刀出神入化,已達巔峰之境,不弱與我。屬下與之相識已久,此番特邀他共同舉事。”
夏侯博躬身一禮道:“為聖女大業,也為兄弟之義,博願效犬馬之勞!”
張寧沒說什麼,再次點了點頭。
張燕又指著夏侯博身後那人道:“這位,是夏侯博之弟,夏侯蘭。他與屬下乃是同鄉,師從‘神槍散人’童淵,得其真傳,一身槍法精妙絕倫,世所罕見。”
夏侯蘭輕輕抬眼,看向張寧,眼神中卻不由現出一絲遲疑。
片刻,夏侯蘭一拱手,道:“大哥和阿燕在哪,我就在哪。”
張寧眉頭微皺,卻也點了點頭。
張寧微微一笑,道:“阿燕,你帶回這三位義士,令我軍如虎添翼,當記一功。”
“屬下分內之事,不敢居功。”
“阿燕,舉事的事辦得如何了?”
張燕道:“啟稟聖女,屬下已經聯絡好冀州境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