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
“左護法!”
二人見狀大驚,張寧急忙搶上一步,雙指搭在他的腕上和頸間。
片刻,張寧一臉呆滯,面如死灰,頹然坐倒在地。
張曼成自絕經脈,撒手人寰!
“師兄!!!”
張寧,張燕二人悲痛欲絕,跪伏於榻上,泣不成聲。
張曼成為救張燕,耗盡畢生功力,如今他知道自己活著只是個累贅,便毅然決然赴死。
張曼成是張角的得意弟子,年歲又長張寧許多,從小他便待張寧如女兒一般。他一死,張寧只覺得,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也離她而去了。
教中事務繁雜,還有管亥虎視眈眈,未來該何去何從?
張寧的心中無比的不安與恐懼。
不行,不能就這樣被打倒,黃天的意志,父親的遺願,不能斷送在我的手裡!
張寧強忍著心中的悲痛,站起身來,拭去了眼角的淚痕,道了一聲:“來人。”
不一會兒,幾個家丁裝扮的教眾走了進來。
“左護法舊傷復發,不幸身隕,傳我令,厚葬!”
“啊!這……”幾名教眾一見,頓時驚愕不已。
“帶下去,厚……葬。”張寧忍著悲痛,艱難地說出那幾個字。
“是,教主節哀!”幾名教眾說著上前朝張曼成的屍身叩拜一番,隨即便將他的屍身抬了下去。
張寧擦乾了眼淚,對一旁的張燕道:“阿燕,我現在有件大事要交給你去辦。”
張燕也拭去淚痕,應道:“聖女但請吩咐,赴湯蹈火,屬下都在所不辭!”
“我要你離開太平莊,聚攏黑山殘部,另外,尋訪太平村,找到師兄所說的黃巾力士!”
“這怎麼行?!”張燕大驚,“我答應了左護法,要好好保護聖女,我怎能獨自離開,留您一人在此?”
張寧搖了搖頭道:“你放心,管亥還要開啟‘黃天寶庫’,是不會把我怎麼樣的,你留在此處,於事無補。如今管亥大權在握,教中半數以上的人都是他的心腹,他手下更是握有近十萬的教徒,一旦發難,我們根本無法抵擋!只有你離開,糾集部眾,方能與他抗衡!”
“可是,可是聖女一人獨留險地,屬下於心何安?”
“阿燕,你聽著,我只能給你半年的時間。半年之內,你必須找到黃巾力士,還要將黑山部眾擴充至十萬,只有這樣,我們才能與管亥相抗。”
張寧說著,用不容置疑的目光看著張燕。
張燕與她四目相對,心中卻是不禁一震,張寧分明大不了他幾歲,怎的突然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是,屬下謹遵聖女之命!”
“還有,那個張塵,你不要去找他麻煩。我知道你與牛角交情甚篤,但是張塵……對我們還有用。我還需藉助他的力量,幫我牽制管亥。記住,一切要以大局為重,知道嗎?”
“是,屬下謹記。”張燕應道,“聖女,屬下不在身邊,您……千萬保重!”
張燕說完,朝張寧拜施一禮,退了出去。
張燕打點好行裝,當日便離開了太平莊,獨自往山下去了。
聖女,一定要等我回來!
……
魏郡,鄴城。
不覺已過半月,這幾日,張塵可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接連不斷地有好訊息傳來,令他喜不自勝。
先是“招賢榜”的發出有了回應,短短數日,便有數十人前來應招。
雖說這其中的大部分,張塵都不認識,但他也讓沮授和高順分別考較了他們的文才和武藝。這些人,雖說比不上那些歷史名將,但其中也不乏佼佼者,在軍中任個小校,或是在太守府做個掾屬小吏什麼的,總是夠的。
不過,這其中,也還真的招到了名人。
那日,沮授遞上名單的時候,張塵拿眼一掃,頓時眼前一亮。
高覽的名字赫然在列!
高覽,河北四庭柱之一,戰力比之其餘三位應是不弱。歷史上,他是因郭圖進讒言,才與張合一同降曹。原本也該如張合一般有個大好前程,只可惜他運氣不好,汝南之戰時碰上了劉備的頂尖猛將趙雲,被刺於馬下。
也正因如此,他在四人之中顯得最沒有存在感,甚至還被歸為二流乃至三流武將之列。
想想,這人倒不免有點可惜了。
於是,張塵連忙命人將他請進,親自召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