癭陶距臨漳八十餘里,距廣平一百五十餘里。
但白繞、眭固攜帶攻城器械,行軍緩慢。反觀張塵這邊,所率俱是騎兵,就連麴義的“先登營”也是人人備有戰馬,行軍速度遠勝敵軍。
張塵估計,若是快馬急行,定能趕在賊軍之前抵達。
大軍急行約一日半,來到了距癭陶以北三十里外。
三十里的路程,騎兵兩個時辰即可奔襲而至。張塵於是命大軍安營下寨,原地駐紮,靜待癭陶時變。
連日來,張塵不斷派出斥候前往癭陶周邊探查,終於打探得重要情報。
張牛角的兵馬出現了!
張牛角親率三萬大軍,正從東北一側聚攏過來,而白繞、眭固的兵馬估計今天也能抵達癭陶附近。
張塵聽著斥候的軍報,心中不由暗暗吃驚,看來這又是一場硬仗!
為了一個小小的癭陶,張牛角竟然出動了三萬人馬!
要是算上白繞、眭固和已經覆滅的於毒,那便是足足六萬人馬。
就為了一個小小的癭陶?
不,他的目的絕不僅止於此!
這日,張塵正在帳中同張合、麴義議事,忽然沮授從帳外走了進來。
只見沮授神色嚴峻,近前道:“主公,屬下有要事稟報。”
張塵見沮授神色有異,心知必有大事發生,急忙問道:“公與,出了何事?”
“主公,屬下前日派人給公仁送信。”沮授說著,從懷中取出兩頁信箋道:“公仁回信說,近來,鉅鹿郡中有個名為‘黃天聖教’的組織,極為活躍,甚至連周邊的一些山賊都加入了這個組織。公仁擔心,黑山賊若與其勾連,到時裡應外合,只怕鉅鹿危矣。”
張塵聽罷一驚,連忙將信取過,看了一遍,皺眉道:“公仁既有此想,想必不是空穴來風,必定是察覺到了什麼。‘黃天聖教’?這名字……是怕別人不知道他們與黃巾有所關聯嗎?”
“主公,屬下也是這麼認為,這個‘黃天聖教’,必是黃巾餘孽無疑!”
“黃巾餘孽?!”一旁的張合聽罷,登時暴起:“既是黃巾餘孽,鉅鹿太守為何不清剿?”
“儁乂有所不知,黃巾雖然失敗,但其在民間的威信仍在。冀州,乃是黃巾發跡之地,鉅鹿更是張角三兄弟的老巢。人心思變,莫過於此,只怕是官府也彈壓不住啊。”
張塵一邊說著,一邊卻暗自沉思起來。
黃天聖教,並未見於史料記載,但黃巾之亂後,其殘黨遍佈各地,十餘年間屢次作亂,如同野火一般,熄了又燃,燃了又熄。
或許,這“黃天聖教”也是其中一支?
黑山軍中不乏黃巾殘黨,其首領張牛角更是三十六方渠帥之一,若說二者勾連,可能性非常大。
可如果他們早有內應在城中,為何張牛角還會在癭陶一戰中中箭而亡呢?
張塵一時不解,但旋即也便想通了。
這個世界因為他的到來,已經在無形中發生著改變,有些事可能不會再按照自己記憶中的軌跡發展了。
或許,正是因為於毒的全軍覆沒,張牛角才不得不改變方略。或許,因為這個變數,他這一世便不會死?如果是這樣,那也不會有後來的張燕令黑山軍發展壯大了。
蝴蝶效應,或許從自己到來的那一刻便已經產生了。
這一刻,張塵不禁深深地擔憂起來。
細微的變化倒是無所謂,他擔心的是一些重要事件會因此而發生改變。
例如董卓進京,十八路諸侯聯盟……那些事件,推動著整個三國曆史的走向,並且背後都暗藏著巨大的利益。
罷了,既然來了,歷史的改變就是必然。現在產生的變化還很微小,一切還在可控範圍內。或許,盡力促成某些事件的達成,可以將歷史的走向推回正軌?
“報!”
張塵正自思索,帳外卻進來一名軍士,原來正是一名斥候。
那斥候向眾人下拜道:“啟稟主公,半個時辰前,數萬賊軍開拔,直逼癭陶。白繞、眭固兩萬人馬直逼東門,張牛角部兵分三路,合圍癭陶!”
“再探!”
“諾!”
五萬大軍包圍癭陶?張塵暗自思索。
哈哈!這真是天助我也!
自己一方兵力不足,方才還正與張合、麴義商議對策,如何應對張牛角的數萬大軍,沒想到他竟分兵合圍。
若是數萬大軍全部攻打一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