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老者神色平靜，目光中卻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欣慰。

楊子碩率先開口，聲音中壓抑著許久以來的憤懣與不解：“你費盡心思弄出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今天必須給我一個合理的說法！”

老者看著眼前怒目而視的楊子碩，像是看到一隻炸毛的小貓，不禁輕輕捋了捋鬍鬚，緩緩說道：“我還當這一切沒引起你的注意呢，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察覺了。唉，我做這些可沒有惡意，只是一心想幫你快速成長。你也清楚，這個世界太過貧瘠，修仙者們手中資源匱乏，根本無法為你的修煉之路製造足夠的磨礪，這樣的環境很難讓你迅速強大起來。我不過是想盡辦法，把看似不可能的事情變成可能罷了，難道這也有錯？”

楊子碩緊盯著老者，他心裡明白老者所言並非毫無道理，可一想到為了自己的成長，竟要犧牲這麼多人，他實在無法接受。他強壓著內心的情緒，一字一頓地說：“你當初可是信誓旦旦地說過，不會干擾我在這個世界的一切，這些話你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老者臉上浮起一抹輕笑，不緊不慢地回應道：“我確實說過這話，但我自始至終都沒有直接針對你出手。我僅僅是用自己的方式改變了四周的環境，依我看，這可沒違背咱們之間的約定。”

“你還真是會強詞奪理！我師父的事怎麼說？死而復生，還有那個上古血魔，你又作何解釋？就因為你，靈霄門死了多少人，你知道嗎？”楊子碩滿臉不甘，情緒再次激動起來。

老者抬手揉了揉眉心，臉上閃過一絲無奈，解釋道：“你師父的死真和我沒關係。那顆血魔珠確實是我安排的，我本想著利用死去之人的精血，幫你師父復活，好解救你的危機。可我萬萬沒想到，血魔珠內的殘魂竟然能影響到你師父的命魂。這世界的生靈命魂太過脆弱，根本抵禦不了殘魂之力，才導致了後面的悲劇。本來我想出手干涉的，但想著那個血魔正好可以給你當練手的材料，所以……”

“所以，這就是你為自己開脫的藉口？”楊子碩立刻打斷老者的話，眼中滿是質疑與失望 。

老者聽聞楊子碩的質問，神色平靜，不緊不慢地說道：“這世間的強者，哪一個不是要經歷血與死的磨難才能逐步成長？也許此時的你，會因為此界的生靈而感到悲傷、在意。但等你踏上了修仙的頂峰，你就會明白，你之前所秉持的那點憐憫是如此可笑。每一個世界都有它的命數，生死不過只是一場輪迴，等你站在修仙界的巔峰時，你會看淡這一切。”

楊子碩怒極反笑，眼眶泛紅，聲音因憤怒而微微顫抖：“看淡？你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能讓我忘卻那些因你而枉死的鮮活生命？忘卻靈霄門弟子倒在我面前時絕望的眼神？你所謂的成長，代價太過沉重，我承受不起，也不想承受！”

老者目光深邃，靜靜地看著楊子碩，像是透過他看到了遙遠的過去：“我也曾如你這般，心懷悲憫，可在這殘酷的修仙世界，軟弱和仁慈只會帶來毀滅。你若想守護心中珍視之人與事，唯有變得足夠強大，強大到能改寫命運的軌跡。”

楊子碩眉頭緊鎖，內心陷入了極度的掙扎。他承認老者所說的弱肉強食是修仙界的生存法則，但他始終無法認同以犧牲無辜生命為代價的成長方式。

楊子碩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內心翻湧的悲憤，臉上帶著幾分慘然，緩緩開口：“我實在想不明白，神主當初為何偏偏選中這具軀體，還硬生生改變了我的人生軌跡。這一切到底有什麼意義？難道作為神主的分身，我就得拋棄所有人性，按他的意願去成長？如果真是這樣，那何必讓我來這一界，直接找個容器，賦予我法則之力，豈不是能讓我更快成長？”

老者聽著楊子碩的質問，一時語塞，無言以對。他望著眼前這個滿心困惑與不甘的年輕人，心中突然湧起一陣強烈的失落感，一瞬間覺得自己的到來似乎毫無價值。他雖身為神主的身外化身，能夠洞悉神主的部分性格與想法，可終究無權擅自決定分身的命運。

老者嘴角扯出一抹無奈的苦笑，輕聲嘆道：“本以為我能助你一臂之力，看來一切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罷了。”話音剛落，他的身形便如輕煙般緩緩消散，眨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與此同時，整個秘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瞬間抹去，那些因秘境而生、曾帶來無盡恐懼的怪物，也一同消失在茫茫虛空之中 ，只留下楊子碩獨自站在原地，思緒萬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