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還不知道林家這麼多人惦記她。
她剛給劉巖齊打完電話就睡著了。
沈枝問他要不要來海市,劉巖齊說他在江城有事,留在江城等她。
她睡了大概20分鐘的樣子。
一睜眼,傅思明正彎腰拿著個毯子小心翼翼的往她身上蓋。
沈枝起身,往上挪挪位置坐好:“怎麼不在房間待著?”
病患亂跑被當場抓包,傅思明臉上毫無尷尬之色。
“怕你著涼。”
他聽了鄭浪的話,心中甚是感動。
聽說女孩子這段期間畏寒,尤其是腹部最怕冷,有東西暖著會舒服點。
“你要吃什麼嗎?我讓人給你送。”
“不吃,你回去躺著。”沈枝一口回絕。
她清楚自己的情況。
也就疼那會兒,平時不會有什麼不適,只是昨天太累了。
傅思明依依不捨的往房間走,一步三回頭,沈枝跟在他身後,看著他躺回床上。
等過幾天他的情況穩定下來,她就回江城。
在此之前,她還有點事要辦。
沈枝坐在床頭,倒了一杯熱水遞在傅思明手上,問他:“這些傷都是誰弄的?”
傅思明躺在床上蓋上被子,盯著天花板,想了想回答:“槍傷是鯨幫老大,後腰是青龍幫……”
與此同時。
青龍幫平頭哥正拎著大箱子前往火車站臺。
早知道當時就該直接放棄,他想著人都得罪了,那個傷口可不是一般的傷。
現在更是把人得罪死了。
豹幫被接管以後,新老大才不想出資買通殺手。
給豹子頭風光大葬可以,方便堵住悠悠眾口,買殺手,沒那個錢。
刀疤這些死忠則是沒這個財力。
鯨幫領頭人有勇無謀,眼光狹隘,自己上去送。
殺手是他僱的,但現在殺手死了。
為了躲避殺手組織和耗幫報復,他必須走。
可是站臺對面出現了一個黑衣黑帽戴墨鏡的男人。
平頭哥意識他被盯上了。
是貓。
貓白天出現了。
他手裡拿著個手機,不知道在和誰通話,說完就把手機扔到車軌上,被呼嘯而來的火車將之碾碎。
平頭透過每節車廂的縫隙看去,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擔心貓找個地方架起槍,把他崩了給傅思明報仇,於是一直戰戰兢兢的觀察著四周環境,試圖尋找出一絲貓伏擊他的痕跡。
10分鐘後,火車鳴笛聲響起。
平頭買的那趟車進站了,站臺上人擠人,他不知道貓藏在哪裡。
他心裡不安,難道貓想等開車最後一分鐘,還是等火車啟動的那一刻再殺他?
平頭哥懷揣著忐忑的心情等待著。
內心既緊張又害怕。
火車的啟動的鳴笛響起,他在座位上坐立不安。
火車啟動,他起身去上廁所。
一張絕美的臉出現在他面前,然後是針扎破面板的刺痛,他張大嘴,卻喊不出話來。
他看見那個女人拿著他藏在家中地下室的刀片鐵球,掄了一圈後重重的嵌進他的後腰裡。
和傅思明一模一樣的位置,卻被惡意按得更深。
兩分鐘後,平頭被人發現倒在車廂尾部的廁所門口,身下流了一大灘血。
海市有錢人多,坐軟臥的也多,所以他很快就被發現。
他應該慶幸,沈枝沒找到他買兇殺傅思明的證據,否則斷然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做完這一切後,沈枝跳下緩慢跑動的火車,壓低帽簷,趕往下一個目的地。
豹幫的人聽說刀疤被抓沒有絲毫意外。
胖哥脖子繫著餐布,拿著刀叉享用著牛排,問身側的小弟:
“偵探那邊怎麼說?傅思明最後去了什麼地方?”
小弟雙手交疊,垂手抱腹,低下頭,眼神閃爍:“車子進了富人小區,魏家。”
叉子掉落在瓷盤上,發出叮噹一聲脆響。
與此同時,大門被開啟。
一群人圍著沈枝不斷退後,畏畏縮縮不敢動手。
她手裡拿著一把鋒利的長刀,明晃晃的閃著寒光,臉色比刀還冷。
阿強穿著褚紅色外套,戴著草帽捂著臉,早知道他就不領這位姑奶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