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眉宇之間英武之氣逼人,聲音鏗鏘有力:
“也許是兩年,三年,五年……十年不等。直到你們留下的所有人畢業。”
傅思明勃然變色。
真應了那句話:戴上金箍無法愛你,放下金箍無法護你。
年太久了!
十年之後,他們又會以什麼身份見面?
“告訴我你們在想什麼?”教官的視線掃過每個人的臉,大聲質問。
人群中一個小兵哭的淚流滿面:“報告教官!我在想我心愛的姑娘,她等不了那麼久。”
“哈哈哈哈哈……”
“不許笑!”
“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也許你們從這裡出去那一天,要面對的是子欲養而親不待、是親友逝去、是妻子改嫁……”
教官點了傅思明:“灰狼,告訴我你在想什麼?”
教官注意到傅思明神色動容,有意敲打。
傅思明是這一批裡難得的好苗子,訓練刻苦,肯聽肯學。
雖然第一天是個帶頭反教官的刺頭,愛唱反調,還不服管教。
但他這種擁有過人的天賦和強悍的身體素質的高智商型人才,可塑上限很高。
他不想錯失這個好苗子。
……
沈枝收到傅思明信的那天,是歐豪的生日宴。
字跡很潦草,只匆匆留下了兩句話。
“枝枝,我去了一個不能告知你的地方,如果聯絡不到我,勿念!”
不像傅思明的作風。
他如果寫信,肯定絞盡腦汁、精心挑選信箋、寫上一堆肉麻的話。
去什麼地方聯絡不上?
沈枝心中有了猜測。
今天林知微帶著傅衡上門,林家老太太一大清早就起來打扮,屋裡屋外換配件。
林小姑林二叔一家也在,一群孩子在家裡嗚哩哇啦。
林奕晚瞅著機會就把沈枝拉走。
“別看了,她上門我們兩個都不舒坦,除非你想看他們秀恩愛。”
“不如出去耍耍?”
沈枝不語。
她倒是不會因為外人不舒坦。
林奕晚嘆了一口氣,語氣憤憤:
“她那個男人我鬥不過,留下只能自討沒趣!”
“哎!你知道那是什麼人嗎?京城傅家,天之驕子,不知怎麼地就瞧上了林知微這隻醜小鴨?”
鐵定是眼瞎。
林奕晚的眼神上下掃視沈枝。
比起林知微那種柔弱的小白花,她更喜歡沈枝這種明豔美人。
片刻後。
林知微已經攜傅衡帶著禮品登門。
七八個衣著統一的侍者捧著盒子登門,加上林家這一大家子人,場面還是很熱鬧的。
林正豪今天也沒去上班,賀敏做為繼母也在樓下招待客人。
樓上的林奕晚看見傅衡的那一刻愣了愣,轉頭問沈枝。
“你看他剛剛進門的那一刻像不像那個誰?就是第一天來跟著你那個小白臉兒。”
“他不是小白臉,他叫傅思明。”
都姓傅?
長得還有幾分神似。
林奕晚眼睛瞪得老大,語無倫次:
“傅思明?傅衡?你和她?你們……一個喜歡人家哥哥,一個和弟弟?”
???
“等等!傅家好像是獨子。”
傅衡挽著林知微的手一進門,就聽林奕晚在樓上嘰裡咕嚕說什麼:“傅……哥哥,弟弟……獨子?”
他仰頭看了一眼,目光自帶審視。
他確實有個弟弟,叫傅思明。
連他母親都不知道。
父親也從來沒有提過,是他暗中查到的,這些年他一直派人尋找。
傅家的人就該回到傅家,這麼多年該給補償的給補償,既然知道了,就不能逃避責任。
林父朝林奕晚和沈枝招手,示意她們倆下來。
一般女婿第一次上岳丈家肯定拘謹。
但傅衡秉承著處理公司事務時一貫的囂張霸氣,笑臉都很少露。
眼神直勾勾的掃過林家眾人,說話還算客氣,但那股子疏離感太強,顯得不那麼容易接近。
林老太笑呵呵的,眼睛眯成了月牙形狀,慈祥和藹,對傅衡特別滿意。
“我們知微眼光就是好!”她感嘆一句,餘光掃過林奕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