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外面全是蹲守他們的人,醫院和重要路口也被控制起來了。
就算躲得過敵人,被條子發現也很危險。
那個地方不知被安插多上對方的人,萬一被抓,就真的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了。
等他倆掰扯清楚,才發現傅思明手機都丟了。
而且這裡根本沒人知道沈枝的號碼。
幸虧中途傅思明醒過來一次。
這才打通了剛剛那個電話。
他們待的地方是一處地下倉庫,由密道進入,入口隱秘,暫時沒有危險。
幾個小弟在外面守著,鄭浪趴在傅思明身邊哭,這會兒已經偃旗息鼓了。
阿強蹲在臺階上,陷入了沉默。
傅思明強撐開眼,語氣虛弱:“打電話給沈枝了?她……有沒有接?”
沈枝平常不會接陌生電話。
鄭浪抓起他的手,眼淚又掉下來:“沈枝姐姐說她立刻過來。”
傅思明牽動嘴角,張了張嘴:“不該……打攪她,我死不了……過段時間……就好了……”
他一說話,胸口起伏,傷口立馬滲出血,染紅了紗布。
鄭浪低聲啜泣,眼淚掉得更快。
傅思明慘然一笑,他一邊不想把訊息告知沈枝,怕她擔憂。
一邊又忍住想見她。
來的時候在路上他想了很多,沈枝好像很牴觸親密接觸。
如果不小心推搡或者踩到她,頂多收穫她一個冷眼。
要是鹹豬手,她能立馬折斷。
或許他不該這麼急躁,由著自己的性子胡來,一次又一次觸碰她的底線。
而且魏博陽的出現也讓他意識到,沈枝並不是非他不可。
她未來有很多比他優秀的男人可以選擇,以後還會更多。
她那麼優秀,那麼漂亮!
就算脾氣再壞,總能找到一個耐心的願意包容她的人。
“嗚嗚嗚,明哥你流了好多血,你是不是要死了?”
“你還掉眼淚,是不是特別疼?”
鄭浪看著傅思明眼眶溼潤,嘴巴張開一動一動,但說不出話來,內心悲痛欲絕,哭得撕心裂肺。
傅思明本來上下眼皮在打架,被他嚎得驚醒:“把他……扔出去!”
阿強走過來看他,語氣低沉:
“別,你還是讓他哭吧,吵著你的耳朵,不然我們怕你睡著了就再也醒不過來。”
傅思明被他們氣得一迷糊。
再睜開眼,他看見刺眼的光和沈枝近在咫尺的臉。
傅思明嘴角上翹,牽起一個虛弱的笑,他嘴巴動了動,想伸手摸摸眼前的沈枝是真的還是幻覺?
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沈枝塞入一片人參。
“按住他的手,別讓他亂動。”
“嗯哼!”傅思明發出一聲痛哼。
耳邊傳來沈枝和別人的交談,什麼:“子彈取出來了”“麻醉過了”“得搬到上面去”。
他想睜開眼睛看一看,但使不上力氣,嘴巴動不了,發不出聲音。
沈枝擦了擦臉頰的汗,繼續縫合傷口。
傅思明又昏睡過去。
出口處。
沈枝一邊收拾箱子,一邊詢問:“這裡的環境陰暗潮溼,不利於他恢復傷口。”
“跟我說說外面的情況,我找個地方給他養傷。”
阿強聽見沈枝問話,對沈枝還是有點怵。
他去接人的時候,這一老一少一輛車,提著個醫藥箱就跟敵人硬剛啊!
滅了攔路的人,跑的也賊利索,都趕上他好幾個!
他陪笑道:“枝姐,楊先生,是這樣的!”
“海市地下勢力錯綜複雜,分為三幫四派,四派是上面的,不插手下面的事,三幫則是三個最大的幫會,當然底下還有很多小幫派。”
沈枝打斷他:“他是我的司機,你直接跟我說。”
並特別強調:“說重點。”
“四派中的灰派頭目吳爺掌控海市西南一帶,底下幫會無數。明哥離開前本來已經和他談成合作,劃分南部三個碼頭和七條街給我們。”
“可是豹子頭他們不講道義,壓榨底下的民眾,搞得其它街主動併入我們麾下,尋求庇護。”
沈枝簡明扼要:“收了別人多少條街?”
阿強掰著手指數:“一共八……呃九……十一條街。灰幫一半以上的街都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