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思明的手指嵌進沈枝肩頭,無意識使勁。
沈枝吃痛,轉頭告誡他:“鬆手!會摔進雪裡。”
“沈枝,疼……別這樣……我真的……”
不行和受不住這幾個字他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傅思明深呼吸幾口氣,把頭埋在沈枝肩膀,語氣祈求:“你把針拔了……”
沈枝的手捏住針尾把針向前送了幾分。
傅思明只覺得一陣靈魂出竅的疼傳遍全身。
沈枝說:“別抖!”
傅思明咬牙切齒,呼吸急促,手上使力:“沈枝啊!嗯嗯狠……唔唔……”
很好,有效果!
還能罵她。
吐字清晰,能把一句話說全了。
“輕點兒!再抓就要摔下去了!”
她在爬一個陡坡,一會兒兩人一起滾下去,又要重新爬!
傅思明收回手,改為摟著她的脖子。
他弓著身子,頭埋進沈枝的肩膀裡,汗水和著眼淚跟不要錢一樣往下掉。
沈枝,你一定知道我捨不得傷你,才這麼肆無忌憚的對我!
傅思明邊哭邊顫抖。
“枝枝!你到底要我怎麼做?要這條命你就拿去!哼唔……嗯……en……”
後面,傅思明疼得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雪鴞找到了一處容身之所。
但坡太陡了,沈枝揹著傅思明爬不上去。
沈枝遞朝身遞來一塊手帕:“咬這個!”別咬舌頭。
他也捨不得咬沈枝。
那咬手帕好了。
傅思明痛不欲生,在心裡不斷問自己:
為什麼世上那麼多人放著不喜歡,偏要愛上一個活閻王?
沈枝最後設定了攀爬的繩索裝置,才把傅思明成功拉上去。
傅思明被折騰得沒有力氣,躺在冰面上任由沈枝擺弄。
處理傷口的時候,不打麻藥也感受不到一點痛。
他甚至連掀一下眼皮都嫌累。
眼中失去了所有光彩。
“想睡就睡吧。”沈枝說。
反正體溫心率已經恢復到正常,不會再出什麼事了。
傅思明歪過臉去,不想跟她講話。
沒過幾秒就陷入深度睡眠。
他也一直在強撐。
暗處。
一雙眼睛躲在冰錐後面觀察著洞裡中的一切。
沈枝喚來雪鴞,讓它警惕洞口,盯著暗處的東西。
她現在沒空去管,得先替傅思明處理傷口。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洞內的燈光昏暗,沈枝只能用嘴叼著手電筒,飛快地縫合。
有顆子彈卡在骨頭裡取不出來,只能明天再說。
塗好藥包扎完畢,沈枝給傅思明蓋好衣物放進睡袋裡。
走的時候太匆忙,包裡只有一個睡袋。
她披著大衣蹲在睡袋旁邊守夜。
傅思明中途醒來一次,卻發起了燒,吃了消炎藥也沒退下去。
渾身滾燙,但卻一直叫嚷著冷。
沈枝明白,是身體內產熱大於散熱,需要降溫。
退燒藥服用了,但效果甚微。
應該和他的體質有關,看來加速傷勢癒合的同時,也產生了一些抗體。
“枝枝,冷!”
傅思明抬眸而望,昏暗的洞穴裡,倒立的冰錐反射出柔和的光。
沈枝專注的目光落到他身上,濃密捲翹的睫毛像半扇蝴蝶翅膀,晶瑩紅潤唇比平時更加鮮豔。
傅思明的眼角不自覺的顫了下,心臟砰砰跳。
沈枝拉開睡袋,將布包著的冰塊塞到他腋下,另一個放在他額頭,進行物理降溫。
冰涼的觸感讓傅思明身體顫抖了一下。
他不知道自己發燒了,只感覺徹骨的冷意像延伸的藤蔓一樣纏在他身上,怎麼也擺脫不掉。
“枝枝你不應該給我暖暖嗎?為什麼給我塞冰塊?”
傅思明眼神清澈,露出不解和疑惑。
“你腦子燒壞掉了!”
“體溫調節中樞紊亂。”
傅思明腦袋往後仰,眼神先是露出生無可戀的神色,聞言後錯愕的抬起頭。
嗯?
他真的發燒了?
沈枝把睡袋拉上,按住他被冰塊凍住調整位置的手臂:“別亂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