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心都不由自主地懸了起來,彷彿被一根看不見的細線高高吊起。原本就緊張壓抑的氣氛此刻更是凝重到了極點,就連呼吸也開始變得小心翼翼,生怕打破這份可怕的寧靜。而就在他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終於踏上地下一層的時候,一股更為濃烈、令人作嘔的血腥氣味如同一堵厚重的牆一般猛地迎面撲來。那股味道是如此強烈,以至於他們瞬間感覺自己的鼻腔被完全填滿,甚至連喉嚨裡都瀰漫著那股令人窒息的氣息。
這股血腥味並非單純的血液散發出來的味道,其中還夾雜著化學藥水特有的刺鼻氣味。兩種味道相互融合,產生了一種難以用言語形容的惡臭,猶如惡魔的呼吸,讓人胃裡不禁翻江倒海,幾欲嘔吐。眾人紛紛捂住口鼻,但那股惡臭味卻如同無孔不入的幽靈,依舊頑強地鑽進他們的身體,侵蝕著他們的感官。
他們緩緩掃視著周圍的環境。只見地面上佈滿了斑斑點點的暗紅色血跡,這些血跡彷彿是一幅恐怖的畫卷,以詭異的形態蔓延開來。在那些血跡之間,還散落著一些已經無法辨認出原本形狀的殘骸,破碎的肢體、扭曲的骨骼,還有混雜著血肉的不明物體,構成了一幕觸目驚心的慘狀。眼前的景象實在太過駭人,使得所有人的臉色都在剎那間變得煞白,毫無血色,恐懼與驚愕深深地刻在了他們的臉上。
“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凌久時那原本平穩的聲音此刻竟微微地顫抖起來,彷彿風中殘燭一般,隨時都有可能熄滅。儘管他拼命地想要剋制住內心不斷湧起的恐懼浪潮,但那雙眼睛裡所流露出的驚慌之色卻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掩蓋的。
站在一旁的阮瀾燭緊緊地握著拳頭,因為太過用力而使得指節都泛出了白色。然而,與凌久時不同的是,他的目光異常堅定,猶如燃燒的火焰般熾熱。只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似乎是想將心中所有的不安與忐忑都隨著這口氣一同吐出體外,然後儘量讓自己的心境恢復平靜。
“不管發生了什麼,我們既然已經來到了這個地方,就一定要找到問題的答案!”阮瀾燭的話語擲地有聲,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眾人聽後紛紛點頭,表示贊同。於是,這支小小的隊伍再次踏上了前進的道路。
他們的步伐緩慢而又沉重,彷彿每邁出一步都需要耗費巨大的力氣。腳下的地面好似被施了魔法一般,變得泥濘不堪,讓人舉步維艱。周圍的環境也是一片死寂,除了偶爾傳來的風聲以及他們自己的腳步聲之外,再也聽不到其他任何聲響。這種死一般的寂靜讓每個人的神經都緊繃到了極點。
幾個人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地下一層那條昏暗而漫長的過道中,腳下的地面似乎還殘留著歲月侵蝕的痕跡,每一步都伴隨著輕微的迴響。過道兩旁,密密麻麻地排列著一個個冰冷的鐵籠,鐵欄杆上斑駁的鏽跡無聲地訴說著過往的秘密。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壓抑與不安,彷彿連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
凌久時的目光如同兩道冷冽的閃電,迅速地在這些緊密排列、散發著陰森氣息的鐵籠之間穿梭遊走。每一個鐵籠都像是一座黑暗的墳墓,埋葬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和痛苦。終於,他的視線在其中一個籠門處停住了,那裡貼著一張已經微微泛黃的標籤。
那標籤似乎經歷過歲月的洗禮,邊緣有些捲曲,但上面的字跡依然清晰可辨。凌久時緩緩湊近,輕聲念道:“男?22 歲,注射變異病毒,半怪物化五天後死亡。”他的聲音在這片空曠而又寂靜得可怕的過道中迴盪開來,顯得格外清晰且刺耳。
話音剛落,空氣中瀰漫起一股凝重的氛圍,彷彿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了。凌久時的臉上浮現出幾分震驚與不解,他緊緊盯著那張標籤,彷彿想要透過這幾個簡單的文字,挖掘出隱藏在其背後更多驚心動魄的細節。
就在這時,程一榭邁著沉穩的步伐緊隨其後走了過來。他那雙銳利如鷹隼般的眼睛,迅速掃視著周圍的環境。沒過多久,他便在鄰近的另一個鐵籠上發現了類似的標識。
只見程一榭眉頭微皺,用略微顫抖的手指輕輕觸控著那個標籤,口中喃喃自語道:“我這也有……7 歲!怪物化,12 歲死亡?”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充滿了難以掩飾的驚愕與深深的同情。
這些簡短的話語就像一把把鋒利的匕首,無情地刺破了表面的平靜,將那些被深埋已久的悲慘往事一一展現在人們眼前。每一個數字、每一個詞語,都代表著一條曾經鮮活的生命,以及他們所承受的無盡苦難和折磨。
阮瀾燭毫無徵兆地在距離稍遠一些的一個鐵籠跟前止住了步伐,他的身軀微微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