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再興拍著胸脯,繼續正聲道:“要我說,我們乾脆直接殺出去得了,小弟就算是死,也要將大哥平安送出城去。”
“到時候若是小弟沒死,咱們在一起落草,上山為王、劫富濟貧何不快哉?”
“哦?”
司馬懿用著稍顯詫異的目光,看著楊再興沉聲問道:“再興吶,你本是良家子,卻為何想要落草為寇?”
“哼!”
楊再興冷哼一聲道:“那還用說,如今這世道大哥您也看見了,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將咱們給抓了起來,有理也沒處尋。”
“那些個為官的,當差的,就沒一個好東西,全都該殺,全都該死”
楊再興如是說著,神情也愈發憤怒起來。
司馬懿微微搖了搖頭,暫且並不想在此話題上多說下去。
片刻後,又緩緩述說道:“再興,勿急。”
“為兄已經有猜到,我們之所以被抓起來,很可能是因為地方官府出了什麼事情,故而持有度牒的人都遭了殃。”
“然而,這持有度牒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身份,按常理來說,別說是縣衙了,就算是州府府衙也不可能如此膽大妄為的行事。”
“故而為兄估摸著,此縣衙差人如此行事,很可能是發生了什麼,令他們不得不瘋狂的事情。”
“我們暫且安心等待幾日看看,若是”
此刻,晚間。
祥符縣衙的廳堂內,依舊燈火通明。
知縣在廳堂之中,來回的挪動著,眉頭緊皺,顯得十分焦急。
很快,賀班頭走了進來,拱手拜見道:“屬下拜見林知縣。”
“這都什麼時候了,抓到人了嗎?”
林知縣見狀,連忙促聲問道:“你可知,此事關乎我們身家性命。”
“屬下明白。”
賀班頭正聲應道:“屬下已經將祥符縣內,將所有帶有度牒和可疑之人全都抓了起來。”
“什麼?”
林知縣一驚,“你怎麼將帶有度牒的人都抓了起來,你可知茲事體大?”
“屬下當然知道。”
賀班頭應聲說道:“可是屬下有想到,那個偷了我們賬本的人,很可能也能偷到度牒,企圖矇混過關,所以屬下才會將所有帶著度牒的人給一併抓了回來,以防萬一。”
林知縣長嘆一口氣,又問道:“那結果如何?”
“屬下只是抓了人,還沒來得及審問。”
“那你抓緊,事已至此,也沒有其他辦法了,得罪人就得罪人,反正也是以後的事情了,最起碼先把眼下這事處理了再說。”
“是,屬下一定連夜審問”
“名字?”
“曹懿。”
“哪裡人?”
“洛陽人。”
“到哪裡去?”
“東京。”
“去東京做什麼?”
“投靠他人,為討一份活計。”
“你所說的他人是誰?”
“”
“嗯?你為什麼不說話?”
半夜,寅時。
縣衙的牢房內,可謂是熱鬧非凡,就如同菜市場一般。
無數剛剛被抓進來的犯人,正在依次接受著審問。
在審問的過程中,血腥味愈發濃厚。
某間牢房內,司馬懿也同樣在接受著如此待遇。
司馬懿此時正坐在受刑椅子上,雙手雙腿都被綁了結結實實,就連脖子上也有一根繩子套著。
他的面前,是一名黑臉差人。
一旁,還有一個手持皮鞭的青臉差人。
那青臉差人見此犯人不說話,當即就是一鞭子狠狠打去。
啊!!!
這一鞭子下去,讓司馬懿忍受不住的大聲叫了起來。
這一刻,他心中的怒火直衝雲霄。
昔日的他,何曾有過如此待遇。
他憤怒極了。
能辱他之人,不是丞相,就是皇帝。
而這些傢伙不過小小差人,竟敢如此待他。
啪!
“說話!”
下一刻,又是一鞭子狠狠的打在他的身上。
“說,你近日是不是去過縣衙?”
啪!
“說話,你是不是去過縣衙?”
此時的司馬懿吃痛,但不再發出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