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桓心中對發生的情況已經有了大致的猜測,一定是沈百富安然脫困,逃出趙縣後,來到了青州,然後拿著書信去向董博武求助。魏桓向陳管家詢問道:“沈老闆現在情況如何?”
陳林皺了皺眉頭,說道:“沈老闆於三天前來到了青州,他身上多處受傷,其中還在逃難中腳踝扭傷,隨他前來的兩名護衛傷勢也是十分嚴重,我家主人專門請了名醫為他診治,現在他還在府上養傷。”
確信沈百富仍然活著後,魏桓心中的一塊巨石終於落了地,關於下一步打算,一切還是等見到沈百富再做定奪。
董家在青州的權勢應該很大,路人見到董府的車馬,紛紛避讓。
馬車暢通無阻的行駛在青州城筆直的道路上,可是路上行人卻是寥寥無幾,據陳林所言,青州城內的居民大多以港口貨物搬運、海邊曬鹽為業,此刻正值上工之際,故而白天的城內顯得格外冷清。
馬車在城內前行了一刻鐘,隨後轉而駛向正北。魏桓的耳中已經聽到陣陣波濤之聲,那海水的鹹腥味道也隨之撲面而來。魏桓迫不及待地拉開車簾向前望去,只見前方一片蔚藍的海面如同一面巨大的寶鏡,橫亙在眼前。海水倒映著藍色的天空,閃耀著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其美豔簡直無法用言語來描繪。
董博武的府邸宛如一座巍峨的宮殿,矗立在臨海的小山之上,馬車在門前寬闊的廣場上穩穩停下。府門前早有幾人恭候著馬車的到來。
魏桓剛剛下車,一人便滿臉笑容地向自己走來,聲如洪鐘地朗聲道:“魏公子,在下已恭候多時了!”他看上去四十多歲,身穿一件質地精良的紫色長袍,身材高大挺拔,猶如一棵蒼勁的青松,他的五官輪廓猶如刀削斧鑿般分明,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粗獷之感。
魏桓心中暗自猜測,此人必定是董斌的二叔董博武無疑,於是連忙施禮後開口詢問道:“可是董二爺?”
董博武熱情地握住魏桓的雙手,哈哈大笑道:“正是在下!”他瀟灑地揮了揮手,向魏桓做出一個邀請入府的手勢,與魏桓並肩邁入府邸。
董博武的府邸建築精巧絕倫,步入其中,彷彿置身於江南的水鄉園林。府內數十處樓臺亭榭,錯落有致地散佈在各處,相互映襯,渾然天成,園內靜謐得如同世外桃源,更顯清麗脫俗。
連過三處曲折迴廊之後,繞過一塊巨大的太湖石,耳畔傳來潺潺水聲,仿若天籟,面前豁然開朗,一片池塘如畫卷般展現眼前。經能工巧匠精心佈置,用竹筒引泉水至假山之上,然後水流倒掛而下,如銀河落九天般直注池中。池塘內錦鯉成群,四周垂柳環繞,宛如翠屏,美不勝收。
魏桓一面沉醉於這如詩如畫的景色,一面開口問道:“沈老闆可在此處?”
董博武應道:“他的足踝受了傷,如今還無法下地行走,只能躺在床上。”說著,他抬手向東側的迴廊一指,“就在那裡!”
魏桓亦步亦趨地跟著董博武,朝著沈百富養傷的住處走去。穿過一道迴廊,跨越盡頭的拱門,一處庭院展現在眼前,沈百富正慵懶地躺在躺椅上,昏昏欲睡地沐浴著陽光。
他聽到動靜,猶如被驚擾了美夢,緩緩睜開雙眼,朝著魏桓的方向投來目光,那肥胖的臉上瞬間綻放出驚喜若狂的神情:“魏公子!”他掙扎著試圖起身,魏桓急忙上前,按住他那肥胖的身軀,關切地說道:“你腳上的傷勢尚未痊癒,切不可輕易挪動。”
董博武向陳林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帶著如瑤等人先去安頓,又吩咐僕人沏來香茗,而後與魏桓一同在沈百富的身旁坐下。
沈百富提及趙縣的經歷,心中依舊充滿了愧疚:“沈某真是罪該萬死,讓那幫流寇攪擾了公子!”在董博武面前,他依舊小心翼翼地掩飾著魏桓的真實身份。
魏桓露出一抹寬慰的笑容:“沈老闆無需自責,那件事已經過去,況且我們已經在這裡重逢,應該喜悅才是!”
沈百富如搗蒜般連連點頭,這才將目光轉向董博武,感激涕零道:“此次多虧了董兄出手相助,否則沈某也難以如此迅速地與公子重逢。”
董博武豪爽地笑道:“沈老闆太過見外了,你們能來找我,便是給我董博武天大的面子,在這青州城內,只要是我力所能及之事,二位儘管開口。”此人性情豁達,讓魏桓對他不禁心生好感。
沈百富感慨萬千:“那日我與公子失散之後,幸而有張棟和李潮捨生忘死,將我從危難中救出,我的足踝在混亂中被人踩踏,不幸扭傷。待找到馬車後,我曾讓他們二人回去尋找公子,然而縣城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