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半,張寧寧準時打卡下班,剛從公司大樓出來就看到李簡的車已經停在了路邊。
李簡搖下車窗只是簡簡單單說了一句“上車”便將車窗關上了。
張寧寧看了一眼自己停在公司樓下的電動車,又看了看李簡的車,現在的腦子裡只回蕩著自己要不要現在就開溜的疑問。但是這個想法沒持續幾分鐘,張寧寧就坐進了李簡的副駕駛。
“你來幹什麼?”
“帶你去上課!”李簡淡淡道。
“去哪兒?”
“火神廟!”
“嗯?!”
前往火神廟的路並不暢通但也整體來說並不擁堵,花了大概半個小時的時間就到廟門。
這座廟張寧寧之前也是來過的,畢竟這座火神廟不僅是在市區內,而且還是個遊客打卡地。香火十分鼎盛,尤其是這裡的財神殿和月老殿常常人滿為患。
到達火神廟的時候已經六點多了,雖然天空依舊明亮,廟門依舊大開但是已經不再有香客進出了。
劉湧靖早早的便恭候在廟門外。
與上次不一樣,這次劉湧靖身上穿著一身極為得體的道袍,加之天性溫和的氣質,看上去格外超凡脫俗,頗有仙風道骨的韻。
雖是如此,但張寧寧卻有一種感覺,眼前的這個道長的修為並不如當日葬禮上遇到的那些。
“師爺!”劉湧靖恭順道。
李簡點了點頭,轉身對張寧寧道:“這位是火神廟的主持劉湧靖,劉道長,這段時間,將由他傳授你呼吸和御炁的法門!每天晚上我都會帶你來到這裡,學習三個小時!今天是試水,只需要練兩個小時的功!”
無論是三個小時還是兩個小時,對於已經從大學畢業完全對學習已經產生戒斷反應的張寧寧而言,這無異於是謀財害命。
“時間會不會太長了點兒!”
“時間可以短,但是黃奕然留下來的炁只能頂你七天用的!你若瞎了也是咎由自取!”
李簡聲音很冷,臉上也是毫無表情,全然不像是能夠商量的樣子。
供給張寧寧修行的房間是廟裡開闢的一處靜室。
一席榻,一方蒲團,一尊香爐,一幅掛畫,幾卷書,除此之外基本沒有任何外物。
張寧寧剛坐下,一卷書就被遞了過來,是一卷《清靜經》。
“修行的關鍵在於靜功的修習!靜可修心,靜可調息,靜可安神,靜可役神,靜可化精,靜可御炁,若要控好你的眼睛,這是必修課!”李簡說著,拿來一把戒尺,遞給劉湧靖,淡道:“她若亂,放下手,打便是了!”
張寧寧嚇得直接站了起來,“怎麼還能體罰呢?這樣是不對的!”
李簡斜了張寧寧一眼,“怕苦怕累,你便自便吧!你若想活,苦累是斷卻不得!個人修行一道皆是坦途,那世人皆當修行之道猶如兒戲,即是兒戲又怎能心存敬畏,約束自身德行呢?”
“那也不能,打吧!”張寧寧語氣是稍稍有些怯懦了。
“矯正,不往不過!此乃正也!”
李簡不多說什麼,挑開簾子直接退了出去。
劉湧靖呵呵一笑,“姑娘,師爺的話不無道理!雖然他說打,但是我不會,你只要上心便好!先將經讀一讀,熟了再講其他!”
多年不讀書了一看書便會乏困,但是看久了,倒也是覺得心神寧靜了許多,精神也空明瞭許多。反覆讀了幾遍,眼中已經再無他物,耳外也無雜音。
忽的張寧寧抬起頭,問劉湧靖,“劉道長,‘真常之道,悟者自得,得悟道者,常清淨矣’,得悟真的能夠常清靜嗎?”
劉湧靖一笑,“清靜自得,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以物累形。你若得知也可失之也可的話那你難道就不是真正得到清淨了嗎?人心思煩亂皆是因為自己求而不得,若你不求也不求必得,你自然不會感到憂愁了!既然沒有憂愁那麼你又怎麼不會心思清靜呢?”
張寧寧想了一下,“換個說法,是不是就是,今天想吃個炸雞但是又不是特別想,然後我吃了這個炸雞我或許會開心,但是我吃不到也不會因此而煩心,因為這件事得到或得不到對我而言都是無所謂的,所以只要到這個境界人就是可以清靜自然的了吧!”
“可以這麼說!”劉湧靖滿意的點了點頭,“慾求不滿,必會遭災!而保持平常心,便會事得自滿!你這個狀態很好,咱們可以進行下一步了!試試打坐吧!”
張寧寧立刻裝模作樣的打起坐來,把後背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