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神管局,空氣突然變得安寂,從辦事大廳走至局內,整條路都透著一股如死一般的沉默。
所遇之人皆是滿臉的悲愴,隱隱可以聽到些許哭聲,越往裡走這哭聲越清。
循聲找去,是局裡的一處空室,平時都是空著,僅鎖著從未有人停過,可今日這空室裡外站滿了人。
有神管局的特工,也有警察,更有幾個軍人,此外還有幾對老幼。老人們哭的是悲天愴地,孩子們是茫然無措。還有幾個身著素衣的女人,強撐著站著,臉上卻滿是淚痕,眼中的悲傷只能強忍著。
擠入那間空室,只望見七張鐵床,上面躺著七具冰冷的屍體,披在上面蒼白的白布遠比沒那毫無血色的臉龐慘白,其中的四個早上還曾見過。雖然這片空間內充滿正氣,但這七具屍身上卻不斷升騰著殘留的邪氣。
“犧牲了,嗎?”
李簡大腦瞬間空白,腦內的記憶飛速播閃,彷彿回到十年前的雲錦山靜堂,冰冷的床上是師父冰冷的軀體,那身上也流淌著妖異的邪氣。
“他們,怎麼會?”
一股冰涼從腳底瞬間襲衝腦頂,李簡的臉上週滿庭和李簡以一種詭異的速度不斷切換著。
“邪修!殺!”
“十八叔!”張繼陽猛然將手落在李簡肩頭,清淨咒加持的炁韻將李簡從瘋癲中拉扯了出來。“你怎麼了?”
李簡狠狠的甩了甩頭,“沒什麼,人格分裂的併發症罷了!”
辦公室裡,陳誠將所有的百葉窗拉下,關掉所有的燈,背對著桌子面朝著身後的書架,一顆一顆的抽盡手裡的煙,讓整個辦公室都煙霧繚繞。平日裡毫無灰塵的菸灰缸此刻被滿滿的菸頭佔滿,地上是一隻又一隻的煙盒。
咔嚓!
門開動的一刻,陳誠手上的動作短暫一頓,回頭看了一眼,眼神如死灰一般。
“回來了。”
杜瀟和張繼陽沒有進,只有李簡走了進去,還關上了門。
李簡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煙放在桌子上,什麼也沒說,靜靜地坐下。
“是我失策了。”陳誠苦笑的撓頭,毫不在意菸灰掉在頭上,“我沒想到啊,朱尼奧被抓的訊息能走得如此之快。我們去了四個弟兄,緝毒大隊也去了三個同志,剛進門沒到四分鐘就被那群混蛋給殺了。沒有一絲猶豫!”
“那群傢伙呢?”李簡問。
“他們折了四個人,十幾個人都跑了,我們只繳獲到了十幾盒創可貼!”說著陳誠重重咳了一聲,咬牙的大笑起來,捂住臉長長的撥出一口氣,“我們損失了七個兄弟,換了四條賤命和十幾盒創可貼?”
“這不是你的錯!”
砰!
陳誠一腳踹在書架上,轉過身來狠狠地將兩隻手拍在桌子上,兩隻眼睛佈滿血絲,喉結上下蠕動著,不知是在吞嚥口水還是在嚥下悲傷。
“怎麼不是我的錯?我就他媽的不應該派人去試探,而是直接拿槍把人拿了!這幾個兄弟就是因為我想用最少的影響把問題解決了白白把命丟了!這怎麼不是我的錯?”
“認錯,能把人抓到嗎?”李簡儘可能平靜的說道,“他們的屍體需要儘快的火化,殺死他們的是個境界不低於登堂的邪修!在動手的同時也侵入了大量的邪氣,若是把屍體繼續停放,不出三天,必然會引發屍變,屆時他們就會在邪氣的侵染下變成邪屍!”
“他們已經死了!他們已經犧牲了!難不成連個體面的追悼會都不能擁有了嗎?”陳誠一把揪住李簡的衣領怒吼道,渾身青筋暴起,張口閉口結口水甚至已粘稠成絲。
“你他媽的!”李簡反手揪住了陳誠的衣領,“老子知道你在想什麼!我也知道!我師父也是被邪修殺死的!就是因為那殘留的一點邪氣,我師父就沒辦法懸棺入葬!我師父當了一輩子的道士,一輩子好心好面,最後卻淪落到被燒成了一把灰!你在悲傷什麼?這他媽是血齒之辱!讓自己節哀,不如讓別人也節哀!”
“你個王八蛋,風涼話夠了!”
陳誠直接一拳掄在了李簡的臉上,打的李簡脖子頸椎都發出了一聲脆響。
李簡也毫不示弱,抄起桌子上的菸灰缸,直接往陳誠的腦袋上砸了過去,菸灰菸頭噴了一臉。
“你他媽還敢還手!”
“老子憑什麼他媽不還手!”
“艹!”
陳誠直接從桌子後面翻了出來,直接與李簡打在了一團。
兩人完全沒有使用炁韻,只用純粹的肉體,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