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往往伴隨著無盡的寂寞無聲,強勁的毀滅能量似乎吞噬了所有的聲音,光柱不斷的向外推移,將一切所臨之物悉數吞沒,細細的咬碎碾成齏粉,變成無色的碎渣。
方碩巨大的法象首當其衝,足有數丈的金獒神將法象在爆炸的衝擊中掀飛而出,在半空中被光柱逐漸肢解崩碎。方碩被裹在其中,身上的衣服在爆炸產生的罡風裡被寸寸割成碎塊,殘存的罡風肆意著劃割皮肉,再由高溫將劃開的皮肉燒至幹烙。
整個爆炸範圍足有十五米,而方碩更是被掀飛了足有百米,直到撞在一棵樹上跌落在地才停下。
杜瀟錯愕的看著身後的爆炸,感受到不斷吹拂在臉上的疼痛,整個人的頭腦都陷入了空白,身體更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隨著杜瀟失神,天一珠也失去了操控,落下來的光華與壓迫瞬時大減,謝尋不敢猶豫,快速收起法象,單手夾起地上的蒲欣月快速的奔跑起來,身上飛出一柄柄飛刀,在空中形成一道階梯,一躍而上踏著這道階梯,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在了夜色之下。
光柱維持時間很久,足以有一分多鐘。
隨著光芒漸漸收斂,一個大坑出現在杜瀟的眼前,周圍沒有爆炸的瓦礫和碎木,只有一地灰色的哀塵。
杜瀟剛要向前踏步,爆炸殘留的餘波竟在此時再次爆發,掀起一陣陣的颶風,將所有的哀塵吹向四面八方。
杜瀟一時間心如死灰,整個人癱軟的跪在地上,身後的法象隨之彌散,天一珠逐漸下落懸浮在側。一口鮮血奪口而出,緊接著便開始忍不住的仰天大笑,笑聲逐漸變成悲切滾燙的淚水從眼眶流出,混著嘴角的鮮血不斷滴落在地。
“啊!”
撕心裂肺的悲嚎隨著淚水的落地開始響天動地。
方碩吃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著地上的深坑,久久不能平復。
周滿庭身上的紅光逐漸消退,李簡再次掌握了身體,從地上爬起,看著地上的坑,也不由得一時無言。
不知過了多久。
警笛聲開始大作,四五輛警車和神管局的公車開進了家屬院,二三十號人忙不迭的從車子裡鑽了出來,看著那一地的狼藉,被炸出巨大缺口的房屋與地上成因不明的深坑同時停下了腳步。
個警員震驚之餘看到了停住在樹下發呆的方碩,齊齊的圍了過去。
“方所,這裡出什麼事了?怎麼會有爆炸?這個深坑又是怎麼回事?需不需要叫防暴隊過來?”
方碩深深吸了一口氣,剛才的撞擊已經撞斷了幾條肋骨,每一下呼吸都讓胸口錐心一樣的疼。
“沒什麼!”方碩強忍著心中的悲愴,緩緩道,“在剛才,我們的四位同志不幸去了遙遠的地方!”
方碩一時間有些哽咽,嘴裡的血水隨著喉結的蠕動難以上下,身上不斷傳來的疼痛讓他難以支撐站立,但他還是選擇筆直的站住,微微抬起手來對著深坑凝重的行禮。
周圍的警員不知所謂,但是那悲愴的神色讓他們似乎想到了些什麼,一個個也彼此不言,同時面對深坑鄭重行禮。
神管局的所有特工也均出自軍隊和警察系統,對此心有靈犀也同之行禮。
所有的人都出奇的安靜,臉上沒有任何人流露出任何的一絲不滿和懈怠。
方碩、李簡和杜瀟心裡皆不是滋味。
這四個被引爆的鬼式神,他們被改造前是保護人民的長城,可惜被那些心懷叵測的人利用改造。他們高傲的靈魂和肉體皆被殘忍的玷汙,如今他們死了,可惜沒有人知道他們以前長什麼樣子更不知道他們的名字。
很快平時安靜的家屬院變得熱鬧起來,防爆隊也很快趕到了現場,搜查起了剛才被伊賀忍殺手引爆的房間,搜尋起房間裡是否還存在未被引爆的爆炸物。
老城隍遇害的房間並沒有受到破壞,除了被方碩破開的門,一切都是原樣。在收集了一些證據之後,老城隍的遺體也被運了下來。
方碩離爆炸最近,身上的傷早已經不能拿是否嚴重來進行衡量了,可是依舊咬牙的站在樓梯口,一直目送自己老師遺體被車輛拉走才癱坐在路邊。
李簡早已經被拖上了急救車,杜瀟也被按到了車裡。
三個人始終低著頭,沉默不語。
陳誠和辦案的警員討論了些許情況,旋即將急救車周圍的人員全部清空,看著三人的模樣,長長嘆了一口氣。
“說說吧,這裡發生了什麼事?那個房屋爆炸可以先放一下,那是自制的炸藥搞的,並沒有影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