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虞的到來,在幽州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此前在任時期所施展的仁政,在今日得到了回報。
隨著免除從犯的罪責,只通緝懸賞張純張舉二人的訊息放出。
戰局已然發生了變化。
“劉虞匹夫,真是要對我等斬盡殺絕不成?”
張純經過多日的敗逃,終於與張舉合兵一處,又與官軍大戰了幾場,這才勉強穩住軍心。
可隨即,漁陽失守,讓他們失去了根基,又加上軍中士卒多是漁陽一帶被裹挾的鄉民,聽聞家鄉失守,一時間人心惶惶。
“看來幽州已經沒有我等容身之地了。”
張舉嘆氣,“出逃塞外,憑我等手中軍馬,未必不能重振旗鼓。”
帳下將領也都齊聲贊同,反倒是讓張純面色不悅,但是並未發作。
“我意,相約丘力居部合力進攻遼東!諸位可有異議?”
張純一手伏案,一手握在劍柄上,目光在營帳中游走,所過之處,一眾將校全都低頭不語,不敢反駁。
眾人皆知張純的脾性,此刻這種隱而不發的表情,才是張純最可怕的時候,誰都不會傻到站出來觸犯黴頭,不過心底都生出不滿。
中平五年冬,張純攻遼東。
大敗。
薊城中,劉虞的心情今日格外舒暢。
“張純張舉潰逃塞外,丘力居等部上表乞降,使者已經出發上路。”
“全都仰賴使君仁德,才使平叛能夠順利進行。”
帳下許多幕僚,此刻也都是喜笑顏開,稱頌劉虞仁德。
秦炎得到訊息時,正在與關張二人切磋。
漁陽一戰,劉備三人一戰功成,隨後又在各地奔波剿賊,近日才返回薊縣休整。
不過劉備對於秦炎的招攬之意並未消散,每次有空閒,總會帶領關張二人尋到秦炎,暢談一番。
秦炎雖然無意投效,但也樂意交好三人,因此幾人關係並未疏遠,反倒更加親近了幾分。
也因此,他能夠與關羽張飛有了交手切磋的機會。
再次敗下陣來,秦炎渾身升騰起白霧,感覺呼吸都有些艱難。
“不愧是號稱萬人敵的兩員虎將,以我現在的實力,也僅能與他倆交手十餘合。”
“焱升又有精進啊!能讓某家流汗了。”
張飛呼了一口氣,大手拍在秦炎的肩頭,發出槓鈴般的笑聲。
對於秦炎,張飛只覺得十分投緣,不似酸腐的文人那般有諸多規矩,待人也是真心實意,不見虛假。
嘴上半開玩笑,心裡卻是十分清楚,秦炎這段時間的進步。
若不是兄長不允許他胡鬧,真是恨不得拉起秦炎,再來一次桃園結義。
關羽雖然沒有多言,但是對秦炎也是十分認同,哪怕武力不及自己,也仍有一種惺惺相惜之感。
“張純之亂,如今只剩下細枝末節需要處理,以玄德的功績,此番怕是要大加封賞了。”
秦炎將戰報放下,看了看劉備三人,真誠的恭賀。
“我三人戴罪之身,此番全憑使君不棄,又有焱升從旁指點,這才混的一些戰功,只求能夠免去罪責即可。”
劉備抿了一口茶湯,默默放下,扭頭看向雒陽方向,
“備雖是漢室宗親,可惜生平挫折,此番只求能夠重振旗鼓,有所作為,報效天子,不負皇親名聲。”
年關剛過,幽州傳到朝堂的一封奏表讓朝野震動,為新年增添了一分氣象。
叛軍舊部王政在鮮卑刺殺張純成功,斬其頭顱,叛將張舉見大勢已去,自盡縊死,其餘的叛軍全都就地投降。
州牧劉虞,已經派出使者,攜帶叛賊的首級,往雒陽而來。
前往雒陽覲謁的使者,正是秦炎。
此時的幽州,劉虞與公孫瓚之間已經隱隱有分權對抗的端倪,不過劉虞乃是朝廷任命的州牧,即便手握重兵的公孫瓚,也不敢公開對抗。
因此,在派遣使者前往雒陽的人選上,兩方也是絞盡心思。
最終經過劉備的提醒,這才決定派遣秦炎為使者。
對此秦炎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從劉虞幾次邀請他赴宴,期間向他介紹雒陽風土人情,有意無意的向他提及自己在雒陽的兒子劉和,言語間想讓二人引為知己。
相比於劉虞,公孫瓚一方則是更加直接,他以為劉備表陳功績為名,向盧植修書一封,希望秦炎能夠代為轉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