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固端坐在大堂之上,眼神冰冷地看著堂下的趙銘。
“趙銘,你可知罪?”韋固大聲喝道。
趙銘抬起頭,一臉坦然,“不知草民何罪之有?”
韋固冷笑一聲,“還敢狡辯?你借用酒樓為掩護,行欺詐之事,證據確鑿,還不從實招來?”
趙銘從容應答:“草民開設酒樓確實不假,但要說欺詐,簡直是無稽之談。”
韋固猛地一拍驚堂木,“哼!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來人,把他拖下去杖刑二十。”
趙銘微微皺眉,對方這是準備要屈打成招。
杖刑二十,即便不要命,人也基本廢了。
現在的杖刑,可是直接打脊背,別說二十棍了,趙銘這種小身板,挨幾下就廢。
杖刑還是後面李世民對刑法進行改革,才從打脊背改為打屁股。
可即便是打屁股,真要是結結實實的捱上二十下,也不是一般人能夠受得了。
就在此時,一名身穿緋色官服之人走了進來。
韋固見到來人,連忙起身。
緋色官服為四品官員所穿,這已經是朝中大員了。
朝中百官之首的左右僕射,品階也只是從二品,各部尚書為正三品。
四品官員,已經是朝中的大員了,大權在握。
即便萬年縣因為特殊,縣令一職的品級很高,但也只是到正五品。
韋固不敢怠慢,來人他也認識,不免心中有些慌。
來人不是別人,乃是刑部侍郎張允濟,妥妥的大佬級實權人物。
刑部,掌管整個大唐的司法行政和重大案件,以及徒隸、句夏、關禁的政令。
尚書為本部的一把手,侍郎為二把手。
刑部下轄的刑部司、都官司、比部司、司門司,侍郎都有權過問。
甚至說,很多時候,本部的很多實際工作,都是侍郎在執行,尚書只是總領和審閱。
如今張允濟到來,韋固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
對方來的時機實在太湊巧了,趙銘雖然沒有背景,可韋固想到了昨日到處傳唱的歌謠。
“下官拜見張侍郎。”韋固對張允濟行禮作揖道。
張允濟還禮,“韋縣令不必多禮,本官此次到來,乃是奉旨監察有關趙銘一案。”
韋固面色一僵,雖然心中隱隱有了猜測,可當張允濟說出來,他還是感到意外。
原來,早上朝會之時,有御史上奏彈劾,有關昨日歌謠之中,鄭氏與萬年縣令官商勾結。
隨即不少大臣紛紛進言,要求嚴查此事。
李世民這才下令,讓刑部徹查此事。
散朝之後,刑部尚書李靖,單獨找到長孫無忌。因為最先上奏彈劾的御史,乃是長孫無忌的人。
李靖從長孫無忌那裡得知,這都是李世民授意。
李靖頓時明白該怎麼去做了,畢竟這裡面牽扯到的不僅僅是一個萬年縣令,還有鄭氏。
一位韋氏,一個鄭氏,都是世家之人,作為李世民心腹,他們很清楚李世民對於世家是什麼態度。
這才有了堂堂刑部二把手,親自前來過問此事。
張允濟,青州北海人,曲江張氏的分支,實際上也算是世家之人。
不過,張允濟對於曲江張氏族人,並沒有好感,要不然他也不會被李世民升任刑部侍郎。
韋固知道,今天想要坐實趙銘欺詐罪名,恐怕是不現實了。
“還請張侍郎上座。”韋固邀請張允濟上座。
張允濟推辭道:“這裡是縣衙,本官就在一邊旁聽即可,韋縣令不用理會本官。”
隨後讓人搬來一把胡凳,在一旁坐下,不給韋固再說的機會。
韋固無奈,只能重新坐回案桌後,開始審問趙銘。
至於剛剛準備對趙銘施行的杖刑,自然也無法繼續,刑部的那位大佬,可就在一旁看著呢。
“趙銘,關於你利用酒樓行欺詐之事,你可有話說?”
韋固語氣和問法,完全變了。
趙銘用眼角餘光,看了一下一旁老神在在的張允濟。
“回名府的話,草民從未有行欺詐之事,直到現在草民都還在納悶,到底是何人汙衊草民。”
韋固眉頭微皺,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張允濟。
現在躺下,只有趙銘一個被告,這本身就不符合辦案程式。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