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崽子,你站住!”
“我傻啊?”
“夫君,事已至此,你就別怪銘兒了。”
“哎喲…我怎麼就生出這麼一個敗家子啊!”
趙至任丟下手中的棍子,坐在那唉聲嘆氣。
“夫君你消消氣,銘兒這次雖然把田地全部賣了,可價錢也算公道不是?”
“再說了,賣來的錢,銘兒全部都拉回來了,也不算是敗家吧?”
“哎…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啊!”
隨著夫人勸說,趙至任只剩下嘆息。
如今祖產都賣出去了,想要再買回來,幾乎沒有可能。
那些田地,可都是幾代人積攢下來的良田,別人買了又怎會再賣?
“哎…這兔崽子就是被你們從小慣壞了。”
趙至任一臉的無奈。
他們趙家八代單傳,他除了娶趙銘母親為妻,另外還納了五房小妾。
孩子生了一大堆,兒子就趙銘一個。
“算了,好在城內還有兩家商鋪,等會清點一下有多少貫錢,咱們到了城裡,看看做點什麼營生。”
沒有了土地,趙至任只好考慮,一家以後去城裡生活。
不去也沒有辦法,現在住的宅子,今天早上被趙銘也賣了。
買家剛剛過來通知,限他們三天之內搬走。
此刻趙銘,正在自己小院收拾著自己的東西。
一個月前,他就勸說父親趕緊處理家產,搬到城裡面去住。
勸說沒有任何的結果,他沒有辦法,只好自己偷了地契和房契,尋找買家。
作為一名魂穿過來者,趙銘很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六月四號,李世民發動了玄武門之變。
現在是武德九年農曆七月,要到八月初九那天,李世民才會正式繼位登基。
這些與趙銘自然沒有什麼關係,他趙家就是一個小地主而已。
可問題是,等李世民宣佈登基之時,突厥的頡利可汗,會發兵南下。
趙銘他們家就在渭水邊上,到時候等突厥了,可不就遭殃了。
便宜老爹不理解,趙銘也沒有辦法,這事讓他怎麼說?
好在原主本來就是一個敗家玩意,他賣掉田地,並沒有任何人覺得有問題,最多也就是覺得他這次敗得有些厲害。
兩天後,趙銘一家大車小車拉著家當,向著長安城出發。
一路上,趙至任都在唉聲嘆氣。
“阿耶,別嘆氣了!去城裡生活有什麼不好?”
看著不遠處,映入眼簾的長安城高大城牆,趙銘面帶興奮。
“兔崽子,我可告訴你,以後在城裡,你可不準再想以前那般,知道嗎?”
“嗯嗯,我知道!”
“哎…”趙至任再次的嘆氣,他知道自己剛剛說的話,兒子根本沒有聽進去。
對以後長安城的生活,充滿了憂慮。
那可是長安城,裡面有太多他們惹不起的大人物,一個不小心就會使得他們一家萬劫不復。
在城門口,經過嚴格的審查盤問,趙銘一家進了城內。
長安分為兩縣,以朱雀大街為界,東邊是萬年縣,屬於達官貴人居住的地方,西面則是長安縣,普通老百姓大多居住在此。
兩天前,趙至任請了牙行的人,幫著在長安縣買了一座宅子。
宅子佔地兩畝,在長安縣這面,不算大也不算小,勉強夠住。
趙銘自己單獨一個小院,幾個姨娘還有母親一人也有一個小院,另外就是下人全部住一個小院。
至於趙銘的那些姐姐,早就已經全部嫁人,而且都嫁得很遠,最遠的八姐甚至嫁去了萊州。
搬進新家,下人們在管家老吳的安排下,開始打掃收拾。
等一切都安頓好,已經是晚上。
吃完晚飯,趙銘問道,“阿耶,咱家現在還有多少錢?”
“你問這幹嘛?”趙至任戒備的望著趙銘。
“哎呀…阿耶,你看哈,咱們家現在已經搬到了城裡來了,也沒有了田地對不?”
趙至任沒有說話,依舊一臉防備的看著趙銘。
“阿耶,咱們沒有了田地,是不是的做點其他的營生。要不然以後這一大家子,不能坐吃山空對不?”
“你到底想說什麼?”趙至任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兒子,剛剛這話他沒有想到會從自家敗家兒子口中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