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翔此刻真可謂是被嚇得瞠目結舌,那原本緊緊抿著的嘴唇此刻也不自覺地微微張開,彷彿能塞進一個雞蛋一般,他那平日裡總是顯得沉穩的雙手,此刻卻如受驚的小鳥般劇烈顫抖著,手中緊握著的酒杯,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樣,不受控制地“啪”的一聲摔落在地,清脆的聲響在寂靜的空間裡迴盪,彷彿是一記沉重的警鐘,敲打著周圍的每一寸空氣。
“陛下當時那兇狠的語氣我聽的出來真是要殺我,恨不得立刻將我撕成碎片,幸虧哥們敏捷,反應比閃電還快,再加上那小皇帝畢竟年紀尚輕,政治經驗不足,輕易就被我的一番花言巧語給迷惑住了,還被我用利益巧妙地捆綁在一起,這才讓我僥倖撿回了一條性命啊。”邵明珠心有餘悸地說道,眼中閃爍著驚魂未定的光芒。
“竟然會有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實在是難以置信,司馬越難道對此一無所知嗎?他可是朝中重臣啊,怎麼會任由這種情況發展呢?”趙翔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從剛剛的震驚中清醒過來。
“我也不能確定司馬越到底知不知情,但我敢肯定的是,他在王浚府中必定安插了眼線,不然他不會無緣無故地在我升爵之後,照朝廷的慣例讓我舉辦酒宴,還以誇讚我廚藝好為由,讓我給他做幾個菜,名義上是品嚐美食,實則是在暗中敲打我,讓我知道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眼皮子底下,我敢斷定,咱們府中也肯定有他的眼線。至於皇帝是男是女對他來說重要嗎,皇帝是他親自立的,他要的是皇帝的名分大義好讓他控制朝廷。”
趙翔聽完嘆了一口氣“唉,怎麼就這麼難啊,咱們跟皇帝綁在一起關鍵是沒用啊,她一點實權沒有,你有啥計劃嗎。”
邵明珠笑了笑“當然有用,他司馬越要名分大義,王浚不需要嗎,咱們不需要嗎,你別忘了洛陽失守是早晚的問題,司馬越後年就死了,現在苟曦已經開始有反對司馬越的苗頭,到時候我會勸王浚回幽州開始實行咱們的計劃,等劉聰攻打洛陽,我就帶小皇帝往幽州跑,到時候王浚挾天子以令諸侯,咱們趁勢割據幽冀兩州,我想到時候土豆跟玉米已經在河北鋪開了,到時候火器部隊也成立了,我在跟拓跋鮮卑部聯姻,咱們就站穩腳跟了,王浚到時候還敢輕易動咱們嗎,而且我也跟你說過,王浚活不了幾年了,所以翔哥你還覺得咱們現在需要選擇站隊嗎。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什麼都不做,讓事情按照歷史自然發展下去,唯一要做的就是保護好皇帝,別讓他出事。”
“臥草,還得是你啊,你個老謀深算的陰b。”說完哥倆哈哈大笑起來。
等哥倆喝完酒天已經黑了,邵明珠一步三晃的走向房間,趙靈兒見他喝暈乎了趕緊端來一碗魚湯讓他服下醒酒。等邵明珠喝完便拉著趙靈兒的手坐在榻上,緩了一下心神認真的跟趙靈兒說“靈兒,為夫要跟你說一些很重要的事情,這關乎咱們以後的身家性命,但是我還是想聽一下你的想法。”
趙靈兒知道平時邵明珠雖然跟她嬉皮笑臉沒有正形,但是一旦要是認真起來就肯定是有大事要發生便認真的聽著。
“娘子,在琢縣的時候鮮卑小王子拓跋銳跟我提過想跟我聯姻之事,把她的妹妹嫁給我,他知道你在我心裡的份量,也不強求讓他的妹妹做正妻,而是採取娥皇女英的形式,兩頭做大。我當時就拒絕了,因為我不想再娶了,也沒想到皇帝會讓我留在洛陽,今生我邵明珠有你陪伴餘生我知足了。但是今天上朝我發現我現在的處境很危險,我必須要有自己的勢力,自己的外援才能在朝堂上自保,今天回府喝酒讓我重新的思考了一下這件事,畢竟靠山山倒,誰都靠不住,只能靠自己。我想問問你的意見,畢竟你是我的妻子,我要尊重你。”
趙靈兒的眼中閃過一抹驚訝,隨即化作了溫柔與理解。她握住邵明珠的手,輕聲道:“夫君,我知道你所面臨的壓力和困境,我亦明白,生存之道,在於適時變通。既然拓跋鮮卑部的公主能為你帶來助力,讓她成為你的如夫人,對於我們夫婦二人都是一種保障。只要心中有愛,身份名分都不重要,更何況是採取娥皇女英的模式,兩頭並重。我相信,只要你心中的愛不曾轉移,我們的情意依舊深厚如初,我也願意接納她,一同守護這個家。”
邵明珠聞言,心中泛起溫暖的波瀾,感激之情溢於言表:“靈兒,你能如此理解和體諒,是我此生之幸。我答應過,必不負你,無論將來如何,你永遠是我邵明珠心中最重要的人,無人能替代。”
趙靈兒微笑著點頭,眼中帶著幾分堅決:“夫君,你就放心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家裡有我,外面的世界也需要你去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