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車伕的叫價行為,萊爾斯心底默默給了個白眼,不過作為曾經經歷過黑心計程車摧殘的現代人,萊爾斯倒是見怪不怪。
“如此寒冷的天氣,外出跑馬車確實辛苦,我會為辛勞的人付出兩倍車費。”萊爾斯沒什麼情緒的說了句。
車伕愣了愣,旋即有些啞然失笑:“先生,我想你可能誤會了我的意思不過對於你的慷慨,我誠心地表示感謝。”
萊爾斯挑了下眉,權當對方在禮節性的客氣。
二十分鐘後,馬車抵達月亮廣場,萊爾斯付出雙倍車費後從馬車上輕盈躍下,在莫名的緊迫感下小跑著奔向事務所。
看來趕上了,霍爾他們還沒離開看著事務所內的燈火通明,萊爾斯輕輕舒了口氣,推開門走了進去。
室內的溫暖瞬間模糊了萊爾斯的眼鏡,他摘下眼鏡的同時。
亞瑟嚴肅的聲音忽然響起:
“萊爾斯,為何這個時間點才回來?”
自家會長語氣中的肅然讓萊爾斯愣了瞬間,下意識看向聲音來源處。
亞瑟從沙發上起身,冷峻的臉上陰沉得像是能滴出水來。
“這,應該也就比正常的時間,晚一點吧?”萊爾斯懵逼且不解地問道。
“晚一點?”亞瑟向來沉穩的聲音都有些扭曲了。
“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我們還以為你被「真理會」綁架或殺死了,霍爾和莉茲正在外面滿大街地找你,尤其是霍爾,整個人都要急瘋了,罵人的唾沫星子都差點噴我臉上!”
“幾點?”萊爾斯的心底咯噔了下,忙取出懷錶看了眼時間,旋即瞳孔微縮。
時針赫然已經指向十。
“十點十三,這,這怎麼可能呢?!!”
萊爾斯難以理解,他記得和瑪麗的戰鬥過程並不算長,後續的搜尋時間頂多就是十分鐘的事情,占卜的時間更是隻有兩秒,兩秒
萊爾斯忽然愣住了真的,只有兩秒嗎
這一刻,萊爾斯突然感受到巨大的寒意,那種即使丟進滾燙的岩漿裡依舊無法驅散的寒意,像是有某種陰冷的事物伸出觸手,撫摸著他的頭皮,隨後逐漸深入,穿透他的頭骨,五臟六腑,直達每顆細胞的最深處。
亞瑟察覺出了萊爾斯的狀態不對,臉上的冷峻瞬間融化,轉變為濃郁的擔憂。
“萊爾斯,發生了什麼?”
“你的褲腿怎麼破損的?你的腿上沾染的顏色是怎麼回事?”
“我”萊爾斯剛開口,眼前忽然飄過一團虛幻的、絢爛的色彩,他似乎被深深的吸引,雕塑般僵在原地,保持著嘴唇微啟的姿勢。
注視著萊爾斯的行為,亞瑟眉頭緊鎖,低喝出聲:“萊爾斯!”
萊爾斯眼前的色彩轟然破碎,猛地顫抖了下,心底的顫慄消散於無形。
“遇到了一位名叫瑪麗奇怪的老婦人,她似乎被某種力量侵蝕了,對我發動攻擊,在與她戰鬥的過程中,她撕碎了我的褲腿。
對了,她的屍體還在白樺街的餐館後廚裡,需要我們去收斂。”
萊爾斯像是什麼也沒意識到那樣,繼續先前的回答。
亞瑟死死注視著萊爾斯怪異的行為,眼底升起些許凝重。
“萊爾斯,你有沒有感覺有什麼聲音在耳邊低語?或者感覺腦海中的念頭出現了奇怪的抽離?”亞瑟的聲音平靜,面板悄然向著鐵青色轉換他懷疑萊爾斯遭遇了某種變故,瀕臨失控的邊緣。
“會長你,你懷疑我失控了?不,我感覺自己的狀態還算可以,除了有些疲憊”萊爾斯敏銳地意識到自己似乎出現了異常。
“看來與瑪麗的戰鬥消耗了你許多精力,你過來吧,我替你檢查下小腿有沒有受傷。”亞瑟微微點了下頭,看上去似乎相信了萊爾斯所說的話。
“好會長,你要相信我說的是真的。”萊爾斯不安地向著亞瑟緩緩靠近。
“當然,萊爾斯,記得我說的嗎?我無條件相信自己的隊友。”
亞瑟努力讓自己露出和藹的微笑,但這讓萊爾斯感覺更加不安。
“我沒有失控,我只是,只是看到了某種非常美麗的色彩,像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色彩,好美”萊爾斯眼眸微微失神。
“原來如此。”亞瑟的拳頭不由自主緊了緊。
在緩慢的移動下,萊爾斯終於忐忑不安地靠近亞瑟,緩緩坐到沙發上,捲起那隻被撕碎的褲腿,露出白皙的、沒有絲毫傷痕的面板。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