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爾顯然並不認為萊爾斯露出的笑容人畜無害,更像是痛歐別人之後的愉悅。
“發生了什麼?”
霍爾邊問著邊從翻過欄杆,身形如同羽毛般,從二樓落到地面。
“部分兇手殺人後喜歡回到案發現場……我估計他就是送金幣過來的人,看到我站在戴安娜家門外,想悄無聲息地退走。”
“可惜被我發現了。”
萊爾斯用腳尖踢了踢倒地不醒的男僕,將對方身體翻正,露出有著不少猙獰刀疤的面孔。
霍爾走近,打量了陣男僕,旋即蹲下身說道:“你想辦法佔卜出小戴安娜的位置,我探察下這個人的身份。”
“好。”萊爾斯左右環顧了圈。
昏暗的樓梯臺階下方,些許堆疊的木料露出一角。
萊爾斯從木料堆裡挑選出一截一米左右的細長木棍,將木棍豎直立在地上,隨即取出戴安娜的貼身衣物,搭在木棍的頂端。
“遨遊的靈,請指出衣物的主人……戴安娜·艾肯所在的方位……”萊爾斯以古怪的音節低聲呢喃。
隨著話音落下,一陣冰涼的風吹拂在萊爾斯壓住木棍頂部的手指上。
萊爾斯順勢抓起蓋在木棍上的衣物,鬆開木棍。
在無形的風捲動下,木棍打著旋緩緩倒地,並在地上翻滾,繪製出一整個圓後才停下。
萊爾斯眉頭緊鎖,臉上浮現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占卜被擾亂了?”
這意味著有人將戴安娜身上的“靈”遮蔽了……可戴安娜只是個普通的小女孩。
對方如此大費周章,究竟想做什麼?萊爾斯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卜杖占卜法不行,只能試試用“不倒翁”逐漸縮小區域進行占卜了,但這樣效率會大大降低……萊爾斯想著,將目光投向霍爾那邊,緊接著雙眼緩緩瞪大。
只見霍爾半蹲著,一隻腳壓在昏迷過去的男僕的腿上,正在粗暴地扒著對方的衣服,活像只飢渴難耐的野獸。
那畫面太美,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那個,光天化日之下,就這樣在巷子裡扒別人衣服,不太好吧……”
萊爾斯遠遠看到一個剛準備進巷子的男孩,被這一幕嚇得臉色蒼白,逃也似的跑開了。
霍爾此刻也終於將男僕的衣服全部脫下,露出後者滿是傷疤的上半身。
這是……萊爾斯心底的些許調侃之意煙消雲散,神情逐漸凝重。
刀傷、燙傷、鞭痕……男僕的身體密佈各種種類的傷疤,難以想象曾經遭受過怎樣的酷刑。
“這些傷不是他的。”霍爾的嗓音低沉,話語有些奇怪。
萊爾斯立刻反應過來。
霍爾的意思是,這位男僕身上的傷不是被刑罰弄出來的,相反,他或許才是那個實施刑罰的人,身上的傷來自弗洛市的法則反噬。
“這群下水道的老鼠向來藏的很深,終於又讓我給逮到了……”霍爾的聲音有些冰冷。
“他們是誰?”萊爾斯有些疑惑。
滿打滿算,他來到弗洛市也才一個半月,對這裡的勢力完全不清楚。
“他們沒有名字,暗地裡以近乎自殺的方式折磨他們的目標,以此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我們曾經抓到過兩個人,但最後也只從他們嘴裡問出,他們背後存在一位神秘的人物……”
“現在看來,這位神秘人物極有可能是一位「貪婪」神蹟的超凡者。”
萊爾斯一時失語……以近乎自殘的方式折磨自己的目標,達到自己的目的,可以想象他們的殘暴。
追求寧定的人們來到弗洛市,卻被這群喪心病狂之人盯上,受盡折磨後被吃幹抹淨……而在弗洛市,沒有人會來救他們。
人性的野獸若是無懼囚牢上的尖刺,將更加可怖……果然無論哪裡都有亡命之徒。
“你的占卜有收穫嗎?”霍爾語氣有些急躁。
戴安娜跟這群亡命之徒扯上關係,情況恐怕十分危急。
“戴安娜的‘靈’被某種手段遮蔽了,普通的卜杖占卜無效……只能試試用‘不倒翁’逐漸縮小範圍。”
說著,萊爾斯重新取出“不倒翁”,攤放在右手掌心,左手則捧起戴安娜的貼身衣物。
看著立在手心的銀幣,萊爾斯發出一聲輕咦。
銀幣上的人像面是人物側臉……如果以人像所看的方向為指標,那麼當銀幣以支點旋轉的時候,不就和卜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