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槍套裡。
“帶路吧,神父。”
瞄準自己的左輪消失,漢弗理如蒙大赦,不敢再耽擱,快步朝側門走去。
“你可真瘋狂……”霍爾感嘆了句,然而心中有種出了口惡氣的愉悅。
萊爾斯沒有多說什麼,緊跟在漢弗理身後,防止對方耍花招。
霍爾抱著茱莉婭的遺體,趕緊跟上去。
亞瑟苦笑著搖了搖頭,小聲喃喃道:“也不知道把這傢伙吸引進「隱者」,是不是個正確的決定。”
邦尼此刻終於回過神來,拉著戴安娜前行。
而戴安娜愣愣看著萊爾斯遠去的背影,心中湧起莫名的情緒。
她和這位先生並不熟悉,一個陌生人卻願意為自己母親的葬禮做到這種地步。
她心中濃郁得化不開的悲痛被撕開一角,透進來些許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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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白自己不應該再消沉下去,至少要為母親再做一些事情。
在漢弗理拼命的操辦下,茱莉婭的遺體很快被放進純白的棺材內,以最高的規格操辦。
不過由於事先沒有預定,牧師們只能當場去購置鮮花。
工匠們當即在墓園內挖掘新的墳墓。
亞瑟抱著本教義,為茱莉婭輕聲做著禱告。
戴安娜擺脫了木訥的模樣,跟著亞瑟默默祈禱。
鮮花很快被送來。
讓萊爾斯沒想到的是,送花的竟然是位熟人——珍妮。
這位女孩看起來開朗了許多,似乎已經從失去親人的痛苦中走了出來。
珍妮也注意到了萊爾斯,遠遠打了個招呼,向已逝的茱莉婭表達了自己的哀悼後便趕回花店。
葬禮有序進行。
只是未邀請茱莉婭的任何朋友。
隨著亞瑟合上手中的書,戴安娜上前擁抱了下茱莉婭,腦袋在茱莉婭的臉蛋上蹭了蹭。
她知道,這是她最後一次撒嬌了。
“再見了,媽媽。”戴安娜紅著眼眶無聲說了句。
茱莉婭臉上的痛苦不知何時已經消散,變得寧靜,像是睡過去一般。
合棺,下葬。
墓碑林立的墓園中,一塊新增的墓碑毫不起眼地佇立。
茱莉婭的一生,悲歡喜怒,只化作石碑上冰冷的兩行字。
“茱莉婭·艾肯
1290—1324”
戴安娜被極致悲傷封閉的心,終於感受到了痛楚,壓抑的淚水迸湧而出。
“請問親人要在墓碑上留下墓誌銘嗎?”負責雕刻墓碑的工匠擦了擦額角的汗水。
戴安娜抿了抿嘴,緩緩回答道:“一位光彩照人的女士。”
她本想說“一位偉大的母親”,但母親這個身份並不足以概括茱莉婭的一生。
“好。”
工匠甩了甩手中的錘子和鑿釘,準備開始工作。
萊爾斯忽然開口:“工匠先生,可以再加一句嗎?”
工匠下揮的錘子頓了頓,皺著眉看向出聲的年輕人。
“墓誌銘向來都只有一句話,從未聽說過兩句。”
萊爾斯不以為意,淡淡問道:“那是因為他們不願多花錢……我給你5蘇勒,你多刻一句。”
說著,萊爾斯當即取出五張蘇勒,塞進工匠手裡。
正常雕刻一個石碑也才2蘇勒。
工匠渾身疲憊頓時一掃而空。
“你想加什麼?”工匠乾脆利落地問道。
萊爾斯閉眼思考了會,一字一頓地說道:
“一位充滿決心的母親。”
:()終末的神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