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
信美夫人還沒有從傷感裡面走出來。
老婦人從外面進來,走上前,猶豫地開口:“夫人…”
“不用說話,我知道的,這孩子是真心的!”
“既然是夫人的判斷,那肯定沒錯了!”
信美夫人在宮裡幾十年的摸爬滾打不是虛的,真哭假哭,真情假意,她分的清。
“你看看吧。”信美夫人指著桌子上的東西。
老婦人上前端詳。
桌子上擺著幾份房契地契。
老婦人抬頭,驚訝地問道:“他沒要?”
“沒有要,只讓我出個手令,交代這三家煙鋪子。他負責經營,過後三七分賬,我七他三。這孩子啊,是個善良的好孩子。”
老婦人無話可說,很多猜忌的話語在事實面前說不出來。
“我那孩兒如果沒死,可能和睿兒差不多的模樣吧。”
老婦人上前陪著安慰。
…
蘇睿回家,還有一大堆事情等著他呢。
一群人在垂花門那裡圍著,中間站著的是水柔還有一個陌生的年輕人。
“舅舅”年輕人開口。
“德祖?”
“舅舅,嗚嗚”毛德祖跪地膝行兩步抱住蘇睿的雙腿。
蘇睿對於自家姐姐只剩下隱約的印象,這姐姐姐夫回蘇家來勸蘇睿,讓他不要揮霍無度,留點田地做為根基。
蘇睿被僕人挑唆,認為兩人想奪他田產,就把兩人趕了出去。
從此再無來往。
姐姐走的時候那大哭的一幕彷彿圖畫一般定格在蘇睿腦海,這些年都揮之不去。
蘇睿剛剛哭了一場的眼睛再次微酸。
原蘇睿的想法是再次東山再起之後再回來接姐姐姐夫。
沒想到,頃刻間,天人永隔。
“好了,好了!起來吧!”蘇睿把毛德祖扶了起來,看著毛德祖,割裂的心縫合了不少。
眾人簇擁著蘇睿一起到了過廳,這裡寬闊亮堂,適合議事。
“不要這麼多人,留下三個說事兒,其他都散了!”蘇睿看著眾人殷切的目光,補充道:“能留下來的,都是立場堅定的,明天每人去賬房領十兩銀子!”
眾人高興,有咧嘴笑的,有機靈的彎腰謝恩的。
“德祖、秦彥還有蘇有忠留下,其他的都去忙吧!”
眾人散去。
當然,水柔是不用離開的,她只忙前忙後地給蘇睿準備吃喝。
“有忠,說說你那邊的情況。”
“老爺,我這邊一直在收購菸草,租下了甲丙衚衕的院子用來存放。這些都讓德祖少爺看過了。”說完看了眼毛德祖。
“是啊,舅舅,你不是讓我看著這事兒嗎?”
“嗯,秦彥派幾個弟兄保護好這些菸草。”
秦彥也是看了眼毛德祖,然後回答:“德祖少爺前面就和我商量過此事,已經派兩個弟兄過去了。”
蘇睿沒想到自己這個外甥還挺不錯,小小年紀想的這麼周到,看來系統推薦的就沒有庸手!比蘇有忠的內弟強多了。蘇有忠也不羞愧。
蘇睿小小的得意了一下下。
“好!不錯!德祖好樣的!這件事兒,還是你負責!要求就是在一個月內清倉!”
“啊,不再屯一屯了?”蘇有忠有些惋惜。
“按我說的辦!”
蘇睿一錘定音後,毛德祖接下這個事兒。
“說說走了多少,留下多少?”
這是蘇睿最關心的事情。
蘇睿只在京城死了一週,回來眾人卻給他莫大的劫後餘生的感覺。
他獨門獨戶又沒有鄉黨親朋,自己這根頂樑柱倒了,這個蘇府也就倒了。
秦彥雖然在彙報工作,但當時也不是沒有另尋出路的心思。
“僕人中走了十個,只剩下七個,外店夥計倒是沒有流失。”
“家丁隊伍走了三個,王氏兄弟三人走了,說是回幽州老家,剩餘十八人。”
原來屋內蘇睿的貼身丫鬟,身材火爆的那位,也隨大流的走了,這讓蘇睿頗為遺憾。
“再招個伺候夫人的丫鬟,三兩個會伺候人的,幾個打掃衛生的,要身家清白,有跟腳的,其他的就不要了。”
做為愛享受的人,蘇睿絕對不能降低自己的生活質量。
毛德祖等了半天,終於輪到他說話了。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