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歡愉”看錯了眼還是對方本身就是一個樂子?那公司真是倒大黴了,既然這樣,這個鍋就不能歸他了——
唉,真麻煩,反正來了還是去看看吧,好歹也是拜爾蘭多那傢伙的新隊友。
安娜倒在雪泊裡,身下緩緩溢位的紅色,和那綠色混在一起格外扎眼。
……
“她怎麼死了?”米迦勒家的那位正準備安排手下將突然舉起雙手的星外來客綁走和蘭·帕爾去共處一室——卻沒想到心裡惦記的那人此刻已經突破牢籠站在了他的身後。
黃流看著還是特羅斯打扮模樣的他,放心下來藉著省力放下手稍微理了理褲子把有些鬆垮的闊腿褲上邊又重新拉到了肚臍眼之上。
“果然是一夥的,特羅斯家還是真有魅力——接下來你們也就該成真正的家人了。”那位家主退後一步緩緩的從他的影子裡走出,一道高將近兩米,整個頭都能頂到天花板的厚重氣息。
……空氣一瞬間的安靜,那位家主似乎沒有意識到這些變故,當他真正看清那道影子時,這才恍惚了一瞬面上,這才恢復了剛才那猖狂的笑。
那黑色的影子帶著獠牙,直到米迦勒的那位露出祈求的目光,這位這才顯露出真正的形態。
“這位就是……?總統,不,他居然一直都躺在他的影子裡嗎,不愧是見過貪饕的遺物。”蘭·帕爾表現出一副不怕死的模樣,直接跟著資訊開始戳起了對方的痛處,那氣息並沒有半絲波動,只是緩緩張開口。
“我們已經同意了交易。這對於我們,沒有壞處。如今還來試探,這就是公司的態度?”他的語氣彷彿是混雜著多重的聲音,一時間除卻外形很難確定它的物種。
明明命途如此,卻是隻剩下薄薄一層皮附在骨頭表面,那骨頭卻是粗壯異常,巨大的像是一堆骨頭堆砌起來的。
“只是方便更好的融入罷了,何必這麼警覺?倒是那位被你們二話不說就殺死,若非她並非我們的同伴,呵呵,當然公司有理由相信你們是充滿惡意的。
你們可以自己去檢查檢查,這件事上沒有欺騙的必要。”他感覺有些好笑,但卻沒有繼續作聲,只是平靜的看著那巨大的身影緩緩的蹲下,那一瞬間彷彿又幾百個膝蓋同時彎曲發出咔噠咔噠的聲響。
“……”那身影頓了一下。
“愛麗.特羅斯被你們帶到哪了。”他的語氣帶著一絲不怒自威,整個人卻又肉眼可見的那層皮更貼緊了一些。他沒有提起安娜,明顯是確認了她的身份。
他的怒氣,並不在乎那兩位生死不明的高官及其子女。而是在乎此刻,他的一位子民,就這樣被“自己人”殺害在了這裡。這都是因為這些外邦人。
但很可惜。如今和他對面的一人是歡愉命途另一人則是走的存護之道更可惜的是,雖然這位歡愉命途的假面愚者並沒有把他當成樂子的看法,但同時他也並非另一人需要存護之人。
他們無疑是被公司妥善保護著的,我們從未對此加以掩飾,不是嗎?公司是抱著友善的態度而來的,看看我們所做的一切,哪一件不是為了共同的利益呢?完全沒必要將我們置於您的對立面,總統先生。
或許我在地牢中的表現仍不能讓您滿意。
不,您或許早就該將我吞噬在您的陰影之中了,祂不就是這麼做的嗎?”蘭·帕爾完全掌控了談話的主動權,這或許也是因為對方過於沉默。
黃流閉口不言,只是蹲下身來,開始編織起安娜的辮子。才相處片刻,她便著實為這位姑娘在歷史學上的見識產生共鳴,情不自禁地憐憫起這位小姐。然而,也僅此而已,更多的則不屬於對待任務物件的態度了。
公司到來後,這位姑娘還特意蒐集了其他星球的歷史書籍來閱讀,因此在講述時也結合了許多其他星球的經歷。
其中有幾個星球的歷史與黃流在避難所學到的歷史較為相似,相同的例子讓她更好地理解了這裡的文化……
更何況,在蟲災尚未出現之時,最後疏散的正是凡諾亞那顆星球上高階居民區的孩子。在“高人一等”這件事情上……
她的眼睛因為死前沒有合攏,在被她合上雙目後又緩緩睜開。黃流心中略感遺憾,卻又為當前她的死亡局面感到一絲慶幸。如果死的是公司的人,那他好不容易瞭解的歷史,所代表的星球將會全部被毀滅,或許會留下一些聽話的人。當然,其中的歷史和信仰自然也會被重啟。
蘭.帕爾明顯沒有更多想說的,他將目光投向了黃流。
接著,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