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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 回京前夕
&esp;&esp;翌日睡醒後,枕邊的人已經不知所蹤,青石聽到動靜推門進來,順便將屋子裡只留一條縫隙的窗全部開啟。
&esp;&esp;滿是寒意的風帶著雨水的涼,驟然撲了進來,卻在穿過碳火正旺的上空後,裹上了一身暖意,最後只餘一絲草木的清新。文序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懶洋洋地倚靠在床頭不想動彈。
&esp;&esp;很好,今天又錯過早膳了。
&esp;&esp;自從來到樓家,樓家人總會風雨無阻地陪文序用一日三餐,如果他在家,如果早上他能按時醒過來的話。
&esp;&esp;不過可能身體和意識一樣反應慢,後知後覺發現懷孕了,前期東奔西跑甚至跳水都沒事的崽,在有胎動開始,就不停彰顯自己的存在感。
&esp;&esp;其實在船上的時候就已經有動靜了,只不過那個時候文序以為是消化不良的脹氣反應罷了,說多了都是淚。
&esp;&esp;青石收攏起床幔,輕聲問著還在醒神的人:“公子,需要讓廚房送早膳過來嗎?”
&esp;&esp;“顧明野呢?”
&esp;&esp;“姑爺一早出去了,說是去見昨天的那個……顧少爺。”青石道,“姑爺還說不要吵您,等您自己醒。”
&esp;&esp;在還沒清醒的思緒裡翻找片刻,文序才想起昨天突然出現,一把掀了自家夫君老底的顧安年。他點了點頭,在青石以為他要問姑爺何時回來的時候。話題又拐了個彎:“墩墩呢?回來了嗎?”
&esp;&esp;鮮少離開家人,第一次獨自在人生地不熟,還無家人陪伴的軍營呆了一夜,也不知道小傢伙會不會哭得睡不著。
&esp;&esp;思及此,文序覺得自己此刻半睡不醒的狀態,實在應該唾棄一番。
&esp;&esp;“墩墩昨天半夜就被人送回來了。”青石用力控制上翹的嘴角,“姑爺派人去接的,據說去到的時候,軍營裡都是墩墩的哭鬧聲。”
&esp;&esp;雨中訓練了一天計程車兵累得不行,偏偏本該安靜的夜裡,除了擾人的雨聲,還夾雜著幼童無法忽視的,一個勁喊叔叔叔夫的哭鬧聲。
&esp;&esp;知道的是軍營裡來了一位身份貴重的小孩,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半夢半醒中靈魂出竅,碰到了什麼不可說的神鬼誌異現場。
&esp;&esp;“墩墩沒事吧?”文序撿起被自己拋在腦後的,為數不多的同情心,“現在還沒睡醒嗎?”
&esp;&esp;“沒事,就是哭累了,據說昨天半夜姑爺去門口接,哄了一下就睡著了。”青石昨晚睡得沉,倒沒聽見什麼動靜。
&esp;&esp;不過今早聽值守的下人說,昨天晚上公子睡著後,姑爺就披了一件外套,撐著一把油紙傘去樓家大門外等墩墩了,被接回來的小傢伙哭得慘兮兮的,看到叔叔就伸手要抱,委屈得不行。
&esp;&esp;男人打著傘,抱著小傢伙一邊穿過曲折的迴廊,一邊低聲哄著,還沒回到清暉園,小傢伙就哭累睡了過去,至今沒醒。
&esp;&esp;“那就別吵他了,讓他睡個懶覺吧。”文序掀開被子,慢慢坐直。
&esp;&esp;他坐在床邊,輕輕揉了下久睡犯暈的額角,迷濛的眼睛才恢復往日的清明,“準備一下,一會吃了早飯,我們也去見一見顧安年。”
&esp;&esp;青石並無不可,反正公子說怎麼做,他就怎麼做。
&esp;&esp;顧安年被關在昨天的那處酒樓裡,顧明野給他弄了個廂房住著,楊公公和那些侍衛在另一間房,除了送餐的暗衛外,整個房間都只有自己一個人。
&esp;&esp;顧安年不死心地推開窗,一眼就看到了守在窗底下的暗衛,目測最少十個人分散在窗戶下面。
&esp;&esp;數雙眼睛盯著開窗探頭的人,離窗戶最近的暗衛平靜開口:“請您回去歇著,別為難屬下。”
&esp;&esp;顧安年:“……行。”
&esp;&esp;他顧明野都不理朝政了,這群人怎麼還這麼聽話,信不信他篡位啊?!
&esp;&esp;實際上等顧明野去用早膳,顧安年也沒敢犟嘴一句,只一個勁地說自己想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