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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的語氣過於平淡,梟王也拿不準梁夫人在自家夫郎心裡是個什麼印象。
&esp;&esp;“那不說她了,跟我說說你以前的事吧。”他道,“剛才你說這裡十六七歲成親,那你們哪裡呢?”
&esp;&esp;沒有絲毫顧忌,十分直白的話,讓文序的心跳慢了一拍。
&esp;&esp;“什麼這裡那裡的。”他眼神遊移,“我十八才與你成親,自然以為大家都這樣,結果你說安慶王爺都有孫女了,我想來想去,覺得有些奇怪。”
&esp;&esp;“哪裡奇怪?”梟王摟著文序,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輕聲問道,“就算二十歲成親,到了六十多歲,有孫輩也不奇怪吧?”
&esp;&esp;平淡無奇的口吻讓文序的心跳逐漸靜了下來,“你知道了。”
&esp;&esp;離開了怪誕不經的世界,他的警惕性沒有以前那麼高,沒了無處不在的危機,放鬆的神經使得他露出一些馬腳也不奇怪。
&esp;&esp;何況他也沒打算瞞著枕邊人。
&esp;&esp;男人側頭吻了吻青年的臉頰,似是安撫,似是表明態度。
&esp;&esp;“你對於尊卑的意識太淺薄。”他嘆了一聲,“行為舉止與其他人格格不入。”
&esp;&esp;無論是面對一位身為親王的夫君,還是面對巡撫夫人,就連連對待下人,青年都隱隱有一種說不出的寬容,不像是身為丞相嫡子,或者是一位王夫該有的姿態。
&esp;&esp;“那別人是怎麼樣的?”文序好奇道,“生殺予奪才正常?”
&esp;&esp;“差不多吧。”梟王不置可否,“所以能說說嗎?”
&esp;&esp;對方已經察覺,文序不太想瞞,如果真的不想露出馬腳,最穩妥的其實是對梟王這個枕邊人敬而遠之,然後伺機擺脫這具身體的身份。
&esp;&esp;但是文序並不,他一路上親力親為照顧梟王,安定下來後還與對方同居一室,帶著他的侄子和屬下到處跑,時不時跟男人貼貼,想不露餡都難。
&esp;&esp;或者說,他是故意的。
&esp;&esp;“我沒想瞞你,但是現在也不是很想說。”文序輕聲道。
&esp;&esp;“那就不說。”猜測被確定後,男人倒是想得開。“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
&esp;&esp;“你不怕我嗎?”文序轉身捧住男人的臉,認真看著那雙漆黑如墨的雙眼,“不怕我是什麼妖魔鬼怪?”
&esp;&esp;“那你不怕我嗎?”梟王反問,“不怕我把你當成異類或者冒充文序的細作殺了?”
&esp;&esp;“不怕,我這身體確實是文序的,至於把我當成異類……”青年雙眼微眯,明亮炙熱的眼眸在這一刻殺機盡顯,“在你背叛我們這段婚姻的那一刻,我會殺了你。”
&esp;&esp;“感情需要坦誠,但是我容不下背叛。”
&esp;&esp;容不下背叛?男人默唸著這句話,倏爾一笑:“那我又有什麼可怕的?”
&esp;&esp;“縱是妖魔鬼怪,也是與我拜過天地的夫郎。”梟王喟嘆一聲,“只是擔心你哪天忽然就消失了。”
&esp;&esp;語氣中帶著微不可察的擔憂,讓文序一顆心穩穩落地,這男人,沒白費他的喜歡。
&esp;&esp;文序親了男人一口:“把心放到肚子裡,聖旨賜婚不能和離,你也說了,我們可是拜過天地,要過一輩子的。”
&esp;&esp;這副渣男安撫的口吻,把男人看樂了,“行,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esp;&esp;這件被任何一個人知道都是心神俱裂的事,卻被夫夫兩人說得好像什麼小情趣一般輕描淡寫。
&esp;&esp;梟王抬手捻了下文序的右耳,隨後文序就察覺到了一份墜墜的重量,他抬手摸上去,便碰到了一枚耳飾。
&esp;&esp;“你做好了?”
&esp;&esp;“嗯。”梟王頷首,問清楚了,才能放心把這枚意義非凡的耳飾釦上去。
&esp;&esp;“我去看看!”文序高興地從他腿上站起來,跑到房中的梳妝檯去照鏡子。